“你我乃是旧识。子远不必多礼。”董卓仰卧榻上,亦无从回礼。

“将军车驾,遭劲弩四周射击,多有破坏。何如七国车驾,却皆无缺无缺。”许攸言道:“七国计使端坐车中,门窗无缺,如何被人近身袭杀。”

“朝中人事,我岂不知。”董卓懒听废话:“我与张济,各自相安。无冤无仇,何故行刺。”

“这……”时董卓身中数箭,转动不得。故命麾下,草草成果了事。此中细节,皆未能虑及。

“将军春社遇刺,殃及百姓惨死。故杀七国计使灭口,嫁祸南阳脱罪。何如,千虑一失。”许攸风轻云淡。

“唉……”董卓一声长叹,竟挣扎起家,不顾箭疮崩裂,肃容下拜:“如何行事,可勉一死。还望先生,不吝见教。”

“卑贱,窃觉得。若将军遇刺身亡。代将军光禄勋之九卿位者,必是丁原。”牛辅口出谗言。

“北军五校,今由五官中郎将张绣统领。大将军攻打二宫,时张绣一战成名。救下董太皇。战后因功得封。其叔父张济,乃当朝卫将军。统帅南军虎贲,羽林……”

“欲位九卿,先为金吾。”董卓一声嘲笑:“卫将军何其急也。”

“传闻……”牛辅欲言又止。

“照实说来。”董卓喝道。

少帝唏嘘之下,亦生悔意。只可惜“开弓无有转头箭”。南阳二袁之心,可想而知。

“报――”便在此时,忽闻兵士帐前来报:“前大将军府长史许攸,投帖谒见。”

“乃为将军消灾除祸也。”许攸口出惊人之语。

“许子远?”董卓喃喃自语:“他来何为。”

董卓浑身包扎,高卧静养。

“且说来。”董卓大腹便便,坐卧本就不易。今身披箭疮,恐至崩裂,如何敢轻举妄动。

细看以后,牛辅言道:“书录二事。其一,求三公位,陛下未置可否。其二,飞虻箭乃出北军五校。”

少顷,许攸儒服高冠,翩然入内:“许攸,拜见后将军。”

西郭显阳苑,后将军大营。

类飞虻箭,此等利器,多为军用。普通刺客,皆不常用。“其(镞)三镰(棱),(通)长尺六者,谓之飞虻”。又曰:“光武作飞虻箭,以攻赤眉。”此弩箭,箭头呈三棱形,长一尺六。劲弩激起,穿胸洞背。三棱箭镞,锋利非常。破体后,伤口外翻,血流不止。若不及时包扎,断难愈合。不等箭疮复发,已血尽而亡。

“恐非易事。”牛辅以己度人:“非我西州武人,必有贰心。”

“此人乃出何苗府,将军不见便是。”牛辅错会其意。

平常,少帝言听计从。然本日替董卓进言,少帝却默不出声。只说司徒尚在,于礼分歧。稍后再议。

“请子远,试言之。”董卓稍稍按下杀心。

“不然,因何是北军用箭。”牛辅神采已申明统统。

董卓龇牙慨叹。身边苦无出运营策之人。不能解我心忧。

“先统西州之兵。”许攸一语道破:“再掌洛阳八关。如此,‘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成矣。当时,便是蓟王,亦不敢妄动。”

“乃泰隐士氏,出身豪门。精通策画,善骑射,有勇力。后为南城县吏,常攻泰山贼。不避锋矢,身先士卒。后被大将军何进,辟为武猛都尉。”牛辅亦只知大抵。

“丁原此人如何?”董卓多此一问。

此言,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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