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心头骤惊。

大战一触即发。

无怪后代人云:“攻者利器,皆莫如砲。攻者得用砲之术,则城无不拔;守者得用砲之术,则能够制敌。”

头顶落石如雨,面前烈火狂卷。更有刀车,直撞劈面。

万幸早降。

蓟王这便道破天机:“『构造战象』,出象林苑。乃孤南征林邑时所获。”

圣河旗船,琉璃爵室。不等多摩梨王先问。

只需逃入迦征伽罗废都。伽郎婆大营,仍有奴兵留守。可护我等全面。

更有甚者。只需骑跨象颈之驯师,间隔俯身,塞一根香蕉入口。大象便干劲实足。

又似石雹天袭。

两边陈兵数十万人马。好似“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兵卒皆暗松一口气。

借“旋风砲象”保护。另有构造战象,冲至阵前。

心胸最后一丝但愿。疾走一日一夜。

忽听一声响锣,营内旗号蔽日,乱箭如雨。

“此构造,实在凶暴。”多摩梨王,心不足悸。又忽生窃喜。

“那便战!”蓟王一声令下。

“象军止步,其他向前。”蓟王再出王命。

号角声中,联军兵士,列队划一。士气爆棚,倾巢而出。

眼看行营在望。

不及反应,落石又起。战象两侧,圆盘机匣内,机臂轮转,比方大风车。将圣河两岸,到处可见之鹅卵石,攒三聚五,抛射半空。

“象军止步,其他向前——”

对垒两边,各自厉兵秣马,束装待发。以备天明,一决雌雄。

主动装弹,象力所驱,毋需对准,覆盖进犯。

“莫非背上所负,皆是构造兵器。”多摩梨王惊问。

敌阵皮开肉绽,血崩如雨。

三日。天光微亮,鼓声隆隆。

“然也。”蓟王笑答。

凡有射中,头破血流,脑浆迸溅。幸运逃生,鬼哭狼嚎,捧首鼠窜。

追兵将至,不敢担搁。唯抱恨绕营,再向南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多说无益,后退无门。唯相互壮胆,挥刀先前。

再遭象践,血腥劈面。

数十万雄师,如一字长蛇,于圣河北岸,迤迤逦逦,铺展开来。数千头战象,鹤立鸡群,好似挪动坞堡,震慑敌群。

此象非彼象。

你追我赶,人困马乏。前日宿营地,终是在望。

功名利禄,皆抛脑后。尽显男儿,铁血本质。

便在现在。多摩梨战象,忽起重影。劈面敌阵,不及看清。从火伴身后,另起一排披甲战象。不及细数,足有千头之巨。

兵卒皆是仆从,贱命一条,弃之不吝。我等皆为国之大将,岂不吝命。众目相对,各下决计。咬牙打马,持续逃窜。

不及抵近,又遭乱箭。

“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天下地下,三位一体。更加二十万多摩梨,乘胜追击。

“『旋风砲』。”能力,蓟王亦是初见:“乃由西林少年,马钧所创。可比风车,扭转机臂抛石。”

多摩梨兵士,藏身构造战象身后。从前锋,变成援后。

苦也!

象鼻倒卷,如臂使指。转动牙上机柄,为扭簧机枢上劲。

“此,何物?”多摩梨王,目瞪口呆。

无穷无尽,石如雨落。

大象不善奔驰。恰好断后。两翼马队,先败如潮。重骑弃甲丢盔。步兵一哄而散。

“象军止步,其他向前——”

“哈哈!此营已为我所得。尔等鼠辈,何不早降!”恰是牙门将张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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