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闿此人,确有勇力。特别杀人放火,轻车熟路。
一众来宾,亦同被缚。此中便有扬州别驾许子将。
“可有下文。”袁术瞋目,欲挥刀刎其颈。
“阴遣死士,袭夺人城,非君子所为。”刘繇不平:“袁公路如此行事,天下诸侯不当笑邪?”
“哈哈哈——”袁术耸肩笑道:“真冬烘也!”
楚都寿春,后被曹孟德所破。所掘表里环渠,遂被刘繇改做港津。取名环城港。坐拥淮水之便。单凭来往关税出入,便富可敌国。
皆为袁术,可乘之机。
如典韦“乘车载鸡酒,伪为候者”。街上车水马龙,本就习觉得常。待抵近,不等袁术命令。张闿捉刀先出,领死士直扑府门。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报酬财死,鸟为食亡。
“僦车入城,大事可定。”主簿阎象,假扮船商,已轻车熟路。
刘繇为长涂二龙之一。必有万全之备。表里环渠,收支皆经水砦。外渠互市贾,内渠驻水军。出入皆需符传,表里不成混行。本该万无一失。
“不料,竟有此败。”许劭慨叹。
“公路且慢。”见袁术作势欲杀许子将,刘繇仓猝言道:“我等,愿降。”
无惊无险,混入城中。
闻此言。许子将,缓缓睁眼:“勇而无断,喜为大言。非治乱之主。”
“真降。”刘繇答曰。
何如,刘繇千算万算。却忘了,楚都寿春,本是合肥侯立都之地。
先前城港分离。港口唯水军并官船可停靠。西南苍陵渡,扼颍口,护寿春。乃来往淮水船舶,必经之地。其彼苍陵邑,亦是关津地点。
可谓深谙,话术之道。袁绍豪杰,故言行刺。陈王宠心忧易相夺国,故言伐甄都。合肥侯忧长江防地不稳,故言取三郡。如此,面面俱到,迎刃而解。实则,袁术心中所想,乃为刘备“披波折,定关中”。
关津之税,皆什取一。
冷水泼面。
寿春城,乃合肥侯增筑。
“甚好。”袁术大喜:“内应安在?”
“如何?”袁术隔舱问道。
“袁术在此,跪地免死!”
“何人行刺!”卫士猝不及防。
然,果然如此乎?
“喏。”
“先生,别来无恙乎?”袁术亲解其缚。
先前,港令来问,江东船舶如何。只因关东与江东,分属二帝,互为劲敌。敌国来船,该当如何。刘繇言,皆与时同。言下之意,不另行刁难。
待攻上府中高阁。刘繇正大宴来宾,白日喝酒高歌。押送袁术劈面,不知以是,犹未酒醒。
各种行动,令表里环渠,人满为患。邸舍、列肆、酒垆、汤池、客舍,环城林立。表里循环水道,便当东西通行。遂成本日繁华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