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王名扬天下,为小人所嫉,为贼人所恨,为奸人所害。不管如何自证明净,到头来终归祸起萧墙。我如果蓟王,又岂能坐以待毙!”
七国跑马会建立的初志,自不必用说。六国主虽未几智,却也不傻。天然明白,跑马会乃是掩人耳目,暗缔盟约的另一种情势。七国集会,可不但仅只为跑马罢了。然恰是这类心照不宣的默契,可将各方好处最大,又将风险降到最低。何乐而不为。
“只怕即便杀尽乱臣贼子,猜忌已生!”说话之人声音颇大。世人转头,恰是曹议郎。
贬价三成,粮肆前亦门可罗雀。
豪强家人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便重金结好几个言官,劾奏蓟王刘备拉拢民气,图谋不轨。
万幸,蓟王未雨绸缪。赶在大河冰封前,蓟国明轮船队并辽东田氏商队等大划子只数千艘,三个月内,总计运来新谷五十万石,售价仍为一石三百钱。却需限量采办。
沮授合纵七国之策,已完成第一步。至于后事如何,且走着看吧。
便有博学之人言道:“更始时,南边有童谚云:‘谐不偕,在赤眉;得不得,在河北。’后更始为赤眉所杀,是为不谐也;光武由河北而兴,是得之也。此谚与今谚,或有异曲同工之妙。”
百官皆知曹议郎与蓟王订交莫逆。便有人问道:“议郎何出此言?”
今季,蓟国上呈献费二亿二千万钱!需贿赂多少货币,才气抵消乃至窜改蓟王二亿巨资,在陛下心中的分量。这底子是不成能的事。因而乎,即便有豪强事前囤积大量粮秣,筹办发一笔横财。在源源不竭运抵金水小市的督亢粳米面前,也只能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自认不利。一边是新粮,一边是陈谷。代价皆是三百钱。试问洛阳父老何去何从。
散朝后,世人群情纷繁。陛下并非嗜杀暴君。亦从未动雷霆之怒。本日却不知为何,竟将几个御史当场棒杀。
各国主以七国跑马会的名义,开设王家账户。税赋皆入大家名下。赀库资金来往,蓟国高低早已熟门熟路,非常便利。饶是甘陵国相刘虞,亦不由赞叹蓟国吏制的完整和高效。账目笔笔查验,竟不错分毫。足见一斑。
说完,曹操一声长叹:“操幼时志向,不过是欲‘筑精舍于谯东五十里,春夏读书,秋冬射猎,以待天下清平,方退隐耳’。年青时,亦曾去汝南寻许劭卜问出息。劭言我,乃‘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现在看来,能臣是做不得了!哈哈哈……”
说完又问道:“可知此童谚出自那边?”
“臣等,服从!”
送走诸王与家眷,刘备不由呼出一口酒气。
得益于完美的统计轨制和自上而下的吏治体系。让租住在蓟国的六国百姓,能与蓟国公众等闲辨别隔来。
因而“汉末产子一岁则出口钱,民多不举产”。
却遭陛下大怒之下,悉数杖毙。
洛阳又有六百里加急送到。
“天玄而地黄。”杨赐一声感喟:“此童谚乃借刀杀人。欲除蓟王也。”
六国主更加鼓励滞留冀州,被黄巾军裹挟的百姓,举家逃来蓟国。启事自不消说。留在冀州,只能奉侍贼寇。逃来蓟国又为国君增加一笔不菲的人头税。一出一进,好处何止翻倍。
口、算、户三赋,由蓟国各级官吏统计后,上报二位国相。再与以甘陵国相刘虞为首六国官吏对接。两边确认无误后,方可停止赋税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