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备不置一语。恩师忽问:“为帝,可乎?”
恩师悄悄点头:“少时老夫曾言,天下皆可反,唯王上不成。时至本日,王上仍能恪守臣节,乃社稷之幸也。”
话说,恩师一行,并未转去南港。直沿巨马水路,泊于南广阳港中。
特别顿逊国商贾,慕名而来。蓟王一战亡林邑,二战灭海贼,三战定澶洲。威震南州。再加海市来往,横海前锋舰队沿途护送。遥见火云天袭,海贼落荒而逃,唯恐不及。
恩师闭门谢客。唯令大师兄刘备,入舍相见。
少帝本欲留恩师在京养老。故才有“以列侯朝朔望”。何如恩师,不肯久留。待圣旨颁下,便自阳港登船,举家返回蓟国。
须知,三十万众,乃与南都宛城之范围相称。
见刘备无喜无悲,恩师言道:“虽位极人臣,南面称孤。位列二十一等爵之首。然终归一人之下。若为九五之尊,再无掣肘。难道快哉。”
南州风景,西陆名产,一时流行京师。
不等人去楼空。二崤城客堡,又被四海客商住满。没错,恰是徼外海商。
刘备答曰:“无掣肘,亦无节守。人恐惧敬之心,又岂能悠长。”
倒行逆施,必定众叛亲离。不管善恶,终归萧规曹随。
对于特别恩宠之重臣,视其官位、政绩等,乃至可全俸致仕。如景帝时,郎中令周仁倍受恩宠。武帝即位后,因病致仕,得“以二千石禄归老”。
“淮泗诸国,得此善待,必有厚报。”恩师并不知淮泗八国联盟之事。究竟上,蓟王亦未尽知。
官吏致仕后,按理不该再享用原有秩俸。然为昭天子恩厚,常赐致仕官吏,享有必然比例的俸禄。普通而言,高官致仕后,享原有官俸三分之一。
放眼蓟都,如南广阳者,比比皆是。特别蓟王为临乡侯时之封邑。督亢十城,范围皆堪比南阳宛都。
比同卢司空,亦赐颇多虐待。
少帝亦不勉强。
刘备直言相告:“可也。”
自漠北都护府,剿除长城胡匪。重开居延外道。滞留洛阳豪商,纷繁北上。避走长城沿线,免除重重关税。
刘备乃卢植门下首徒。年纪虽非最长,然退学最早。妥妥大师兄无疑。卢植门徒,如陈逸、窦辅、田骅、刘晔等,今皆为蓟国重臣。便是公孙瓒,亦位列二千石太守。
“南阳百万之众,可有良策。”待刘备稳坐,恩师遂问道。
袁逢却未离京。安居函园,得国邸良医,细心诊治。病情大为好转。关东苦战正酣,便是曹太尉亦举家远避琅琊。此时汝南,绝非安身立命之所。
足见大汉官吏,报酬之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