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吕布答曰。见陈宫目露疑色,便又欣喜道:“乃我亲眼所见,公台当可托之。”

陈宫闭目无言,不置可否。

事不宜迟。盖海舰队,顺下北濮。重返咸城行营。

“乱世枭雄曹孟德,岂无天命乎。”陈宫慨叹。

陈宫又问:“盖海是去是留。”

不等入夜。

吕布浑身浴血,入营来见。

“‘运筹策帷幄当中,决胜于千里以外’。便是‘谋定而后动,知止而后定’。”陈宫字字见血,啪啪打脸:“逞一时之快,匹夫之勇耳。”

吕布,边郡武夫,傲视桀雄。矜持勇武,素怀骄易。苦口婆心,告以用兵之道,不过白费唇舌。唯有一败涂地,方能晓以短长,言听计从。

陈宫一贯云淡风轻:“可命田氏亲客诈言:前为(吕)将军所迫,不得不为;今知曹孟德,反戈一击,先败后胜,必应天命。故至心来降,以百口小,如此。曹操,必信之。”

陈宫答曰:“再使田氏诈降。”

“退下。”吕布面露不悦:“盖海之利,不成相争。”

曹孟德斜卧榻上。船上良医正为其包扎。所幸蓟式铠甲,皆内衬防火石绵。满身披甲,撤除须发全无,并无外伤。独一创伤,便是左掌。时梁木崩折,曹操举手遮挡。被火木烧伤。千钧一发,胯下良驹,奋力一跃。逃出火海。

“道分歧,不相为谋”。

“公台所言,布当服膺。”吕布佩服。

吕布引败军归营。

待二人归营。吕布设席压惊。

陈宫遂问:“可有将校被俘。”

吕布今非昔比,抱拳认错:“悔不听公台良言。布当言听计从,若违此誓,天人共戮。”

“咸城曹军未灭,何故轻出?”吕布不解。

“但是程立?”吕布皱眉。

果不其然。

陈宫心中一动:“莫非自投东门大火。”

疏忽满帐质疑目光。

吕布一惊:“公台,早知曹孟德未死乎?”

吕布前脚回营。曹营使者,后脚而至。果不出陈宫所料,曹孟德欲用侯成、郝萌,互换李整、李典。

陈宫答曰:“哀兵必胜。”

“兵进甄都。”陈宫答曰。

稍后盘点兵马,折损过半。中垒二司马,李整、李典,皆力战被俘。中垒校尉李乾,领一队死士于巨野城,监督别驾薛兰、治中李封。猜想此时,恐已凶多吉少。

席间,吕布求问:“曹操不死,我心难安。公台可有良策破敌?”

后代谓“吃一堑,长一智”。如果浮滑少年时。一怒杀人,远走他乡。“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今统兵为将,身系满门家小。如有闪失,再无立锥之地。

“哈哈,大胜,大胜!”

盖海舰上爵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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