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刀斧手一拥而上,将洛阳天使,连人带榻,抬出帐外。

灵光一现,袁术言道:“何不重返合肥,再谋复起。”

“如何?”新帝反问。

“报——”便在此时,又有军情送达。

“上使安坐。”董卓吐气开声:“某乃受命行事,并无贰心。帐内一干人等,妇人之仁,方命不遵。故杀之以谢陛下。”

“陛下,陛下!”宫中人等,早已如鸟兽散。很多更混入城中流民,远赴蓟国出亡。唯剩袁术、黄纲等亲信,留守至今。

不及答话。再有信使,殿前通禀:“报,后将军前锋,已入伊阙关!”

“樊陵为太尉,不过一月。何其急也。”少帝考虑言道。

董卓遂取少帝圣旨:“天子圣旨在此,劳烦上使出帐宣诏。”

洛阳,南宫,玉堂殿。

“天下粗定,兵强马壮。西奉台端,居拥八关。挟天子而令诸侯,畜士马以讨不庭,谁能御之?”新帝言道:“便是蓟王,亦投鼠忌器。等闲不与其争。”

“奴婢,奴婢……”闻天子圣旨,洛阳天使蓦地回魂。然挣扎数次,却浑身有力,断难下榻。再开口,已是哭腔:“不堪酒力,有力行走。”

“何其急也。”少帝惊呼。

由史夫人转呈少帝劈面。

“淮泗大雨,南阳倒灌。”少帝转而言道:“群臣上表。皆言,变态则妖。朕当如何,堵悠悠众口。”

洛阳天使,便认识涣散,目光游离。单独捧杯,端坐榻上。任由残肢断臂,血肉迸溅。数百刀斧手,一拥而入。将帐中将校,悉数剁翻在地。

一声令下,精锐尽出。乘舟船围攻宛都。

少帝霍然站起:“速速呈来。”

毛骨悚然,受此一激。

麻痹入口,竟有一丝甘美的腥甜。

“水淹南阳,根底尽毁。关东群龙无首,当乘胜击之。”史夫人又道。

“恐,只多很多。”便是黄门令左丰,亦知事大。

“大祸临头,陛下何故发笑。”袁术亦顾不得很多。

“卑贱幸不辱命。叛将皆已授首!”

“无妨。”董卓龇牙一笑:“抬上使出帐。”

待将杯中血酒饮尽。殛毙忽止,喧闹皆歇。

刀砍斧劈,鬼哭狼嚎,血气冲天。

“可惜南阳百万之众。”新帝一声感喟,不再言语。

“每部数万不等。”史夫人亦莫名惊惧。

董卓大喜。

大营制霸丘脊,四周环水,伶仃无援。董卓有默算无备。突然发难,臧旻等人猝不及防。与一众亲信,皆身首异处。

“嗯。”少帝深看养母一眼:“阿母所言极是。”

见船舱甚是逼仄。新帝问道:“此船不堪大用,恐难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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