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似懂非懂:“敢问太后。臣,当作那边?”

“将军所言极是。”许攸再接再厉:“故卑贱,窃觉得。能解面前之危局者,唯将军耳。”

“然也。”赵忠笑中,颇多意味深长。

陈琳遂贯穿:“子远所言极是。陈琳慙愧(忸捏)之至也。”

“许子远,有何良策?”何后直言相问。

电光石火,董卓已想通统统:“子弘远才,某不及也。”

待纵情而归。车驾内并无三人。陈琳遂问道:“董卓贪残放滥,狼子野心。焉肯授此雄职。”

许攸笑答:“今洛阳八关锁固。董卓手握十万雄师。只需为上公,骄横放肆,必行党同伐异,诛逐异己。朝野高低,皆为其翅膀。戋戋大将军,不过浮名耳。何必难舍?”

何苗一声嗟叹:“不料董公,竟一片公心也。”

许攸言道:“待事成,你我宜当避入函园。门下主记蒋干,可举为蓟王劈面。”

见许攸欲言又止,董卓遂会其意:“摆布皆退下。”

“此一时,彼一时也。”何后吐剖心之言:“先前,董卓为一己之私,弃别人于不顾。今已晓得‘分一杯羹’。是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一前一后,不成同日而语。”

“哦……”董卓眼中精光毕露。

许攸却不说破:“今,辅汉大将军,尊‘尚父’,加黄钺,统四方雄兵。合将军与司徒二人之力,方可与之(相敌)也。”

实不出许攸所料,这便举杯相敬:“卑贱,恭祝将军,得偿所愿。”

“太后知我要来?”何苗一愣。

陈琳点头佩服:“上行而下效是也。”

“恰是。”许攸试问道:“将军欲为大将军乎?”

赤裸裸的好处互换。

“何车骑免礼。”帘后太后,云淡风轻。自搬家西园,为先帝守丧。何后无所事事,因而埋头凝神,博览兰台藏书,知行倍增。特别历代名臣,呕心沥血,字字珠玑,却被历代帝王束之高阁。令何后受益匪浅。太后此举,与蓟王献帖为贺,异曲同工。

“喏。”牛辅等人,悻悻而去。

“何尝不成。”不料太后,竟不恶感。

略作考虑,许攸轻声诵道:“荀子曰:‘合符节、别契券者,所觉得信也;上好机谋,则臣下、百吏、诞诈之人乘是而后欺。探筹、投钩者,所觉得公也;上好曲私,则臣下、百吏乘是而后偏。衡石称县者,所觉得平也;上好颠覆,则臣下、百吏乘是而后险。斗斛敦概者,所觉得啧也;上好贪利,则臣下、百吏乘是而后丰取刻与,以无度取于民(注①)。’”

何苗悄悄点头:“若不能乘胜击之。稍得喘气之机,合肥侯必死灰复燃。关东战乱不休,恐无宁日。”

待堂内无人。许攸口出诛心之言:“王美人贵子,天降麒麟子,皆豢养太后身侧。天子不及元服,便急于亲政。有违祖制乃其四也。明公既为太师,居上公之首。若天子有失,可如周公,行废立事也。”

西宫,千秋殿前。

司徒府。

陈琳不解:“子远,何出此言?”

何苗如何还能不贯穿:“长史之意,乃由我上疏,举董司徒为上公。”

车骑将军何苗,未入先怯,俄然止步。

许攸遂问:“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嘶……”此乃何苗日思夜想,可望而不成及也。却被许攸,劈面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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