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定,何苗喜乐参半。半晌之前,六神无主,心惊胆颤。半晌以后,化险为夷,云开雾散。再回想,又捏一把盗汗。三宫之斗,兵不血刃,胜负已分。杀人于无形,何其酷烈!

“服从!”何苗大喜。时至本日,能护何氏满门全面,唯我蓟王刘备。单凭何后与蓟王之血脉拘束,岂能坐视不管。

“报!”便有亲信堂下密报:“何车骑,先入西宫,后入函园。少顷,便有蓟国公车,相伴下山。直奔西宫而去。”

何苗咬牙道:“臣痴顽。本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事成矣。”袁术笑答。

“美酒在此。”吕布顺手取来,恰是翠玉美酒。

“何苗起疑否。”袁绍又问。

“何车骑,何其急也。”见他举止狼狈,有失面子,何后眉头斥道。古来成大事者,无不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岂能如何苗这般,人前失礼。

“且说闲事。”却被何后打断。

“何事惶恐。”何后遂问。

略作考虑,刘平心领神会,抚掌笑曰:“好酒,老友。老友,好酒!”

吕布轻声拥戴。心有戚戚。

何苗躬身近前,帘下言道:“窦太皇亲传‘衣带诏’于董卓、袁绍等。密约‘清君侧’。”

刘平奇道:“此酒早已入贡,号‘宫廷玉液’。今除瑶光大殿并三足乌宫,断难寻觅。左中郎将,那边得来?”

袁术散尽酒气,登门拜访。

“回禀太后,大事不好。”何苗语出惊人:“臣探得一奥妙事,仓猝来见,因此失礼。请太后恕罪。”

“臣,定铭记肺腑。”何苗下拜。

何后遂命摆布皆退:“且说来。”

“乞屏退摆布。”何苗欲言又止。

少顷,刘陡峭缓展开双目。冲吕布笑道:“闻左中郎将,常与朝中公卿,置酒高会。不知然否。”

不等车驾停稳,车骑将军何苗,飞身跃下。一起疾行登台。轩下除鞋,趋步入内:“臣(何)苗,拜见太后。”

见帘内何后,迟迟不语。何苗壮胆发问:“窦太皇孤家寡人,孑然一身。背后无兄族,身前无子嗣。何故暗授‘衣带诏’。此诏又何所指……”

十里函园,兰林里,河东太守袁绍别馆。

“只剩……窦太皇垂帘称制!”何苗切齿言道:“公然。利字当头,无有信义。”

刘平赞道:“公然‘人中吕布’,此时当有酒。”

“传闻,漠北没鹿回部单于,便是前雁门太守窦统。乃大鸿胪窦章之子,窦太皇从兄。避窦武之难,亡奔匈奴,成部落大人,遂改姓没鹿回氏,生子窦宾。先前鞠城兵乱,欲护太皇及少帝,远遁漠北。却被贾诩,单车拦下。”何苗又以私语相告。

西园,长乐宫,长秋殿。

“恰是。”何后星眸清冽,闪动寒芒:“谁言窦太皇无欲无求。若肃除外戚,搀扶党人。当如窦大将军临朝时旧事。”

起家后,何苗又问:“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何车骑,何不早说?”何后明知故问。

“乃从南阳太守,袁公路处得知。”何苗又答。

“袁绍若参与此中,袁术焉能置身事外。”何后点头:“此中有诈。”

“同病相怜。同忧相捄(救)。惊翔之鸟相随而集。濑下之水因复俱流。”落座后,刘平轻声吟诵,恰是先秦《河上歌》。

“非也,非也!不过是一时尽情,纵情而至。”何苗赶紧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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