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太师。”张俭先礼。似无不瞒。

张俭素又重名。乃党人之首。得其投效,董卓饱满羽翼,阵容大涨。满朝文武,瞠目结舌。便是少帝,亦云山雾罩。

董卓悄悄点头:“宜当,重立三公,帮手朝堂。”

这便以茶代酒,举杯相敬。

“哦?”董卓心领神会:“少府之意,乃由董某执宰朝堂。”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少帝抱恨而起,又拂袖而去。非不舍一座苑囿。只因董卓不知进退,欺君太过。

“三公立府至今,岂能为他一人所并。”少帝肝火未消:“昨日求官,本日求宅,明日又当何求?”

直到这日,党魁张俭,投书谒见。

“喏。”

落杯后,董卓问道:“不知少府此来,所为何事。”

“老朽愿为太师请命。”张俭肃容下拜。此乃认主也。

更何况。此不过是一己之私。待执掌权益,权倾朝野时。所欲所求,又当如何,已无人晓得。亦无从推断。

“老朽觉得,太师并太傅,当携三公九卿,为陛下解忧,共分此重担。”张俭有备而来。

故于董卓看来。扩建公府,天经地义。猜想,陛下亦欣然允之。

“何不将郭下苑囿,则一赐之。”史夫人早有定计。

既满足董卓所欲,保全三公府。罼圭苑有二,舍小存大,亦全天家脸面。便是史夫人所谓,二全齐美。

毕竟,罼圭苑仍在。不像其他苑囿,只此一座,送出再无。

宾主落座。便有美婢烟视媚行,手捧茶饮,款款而来。

“太师且慢。”便有半子牛辅劝道:“少府张俭,乃党人魁首。朝中表里,皆有党人居于要职。此来,必事出有因。何不见之分晓。”

这才教唆翅膀,代为上疏。

歌姬舞姬,婢女美妾,纷至沓来。来宾盈门,便是收受财贿,亦盈合座室。人多地窄之困,随之闪现。再者说来,今位居上公之首,焉能蜗居于司徒府。

见张俭气定神闲,举止如常。董卓心中更喜。公然名流风仪。

俗谓“贵易交,富易妻”。董卓一朝失势,满门鸡犬升天。

张俭叹道:“‘万乘终济,造舟为梁’。‘雾合云集,波流雨注’。伊洛大美,非亲眼所见,不成尽知也。”

董卓焉能不大喜,仓猝离席搀扶:“得少府互助,何愁大事不定。”

“趁此良机,太傅当可命人上表。与太傅,同录尚书事。”张俭进言道。

“恰是。”张俭含笑点头。

先帝所筑鱼梁台下,亦设水门。引洛水自苑西入,而东重注于洛。背靠灵台。筑山穿池,竹木丛萃。风亭水榭,错落有致。一步一景,般般入画。

不料董卓竟也晓得:“但是《洛水铭》并《羽猎赋》。”

“少府何意?”

“东罼圭在南郭桥外,董卓肯否?”少帝不无担忧。

“然也。”张俭掷地有声。

“小不忍则乱大谋。”史夫人言道:“临时应下,缓缓图之。陛下尚不及元服,毋需在乎一时之得失。董卓手握十万精兵,断不成轻视。”

董卓笑道:“幼年所吟,多数已忘怀。”

“哦。”董卓这才觉悟。略作考虑,遂言道:“沐浴换衣,请少府台上相见。”

“何人上表为好。”录尚书事,董卓志在必得。

董卓宿醉将醒,浑浑噩噩。将拜帖顺手掷去一旁:“不见。”

董卓并一众翅膀,于台上置酒高会。夜夜歌乐,彻夜达旦。纸醉金迷,莫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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