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四目相对,便由董班对曰:“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半途而废,不但令尊毕生心血,付之东流。更令江山社稷,毁于宵小之辈。遗祸无穷。贤姪当三思。”

永乐宫,毁于大火。卖官积财,皆化成铜砣。悉数送入钱堡,由吕布等人凿开,回炉重铸成四出五铢。今,皆存于赀库,董太皇账户。

“卑贱,无言以对。”孔融虽天下名流,然毕竟是骠骑幕府属吏。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得不告发。将党魁诡计,和盘托出。却又碍于情面,惭愧难当,一时心乱如麻。

“乞屏退摆布。”董重低声答曰。

“蓟王亦如此想。”董太皇言道:“故才传命相干人等,入船宫查问。稍后得知,乃何后翻阅兰台藏书时,顺手圈下。看似偶然之举,却令函园高低,如临大敌。”

董重续言道:“如此,不管太后如何兴风作浪,有阿斗傍身,蓟王便投鼠忌器。衣带诏,若出何后,又用心保密于臣……此乃,驱虎吞狼,借刀杀人之计也!”

“无怪自党魁张俭以降,董卓、袁绍等,皆出何进幕府。”董重忽又问道:“若果然诏出窦太皇,又当如何。”

验过封泥,确认无误。甯姐姐遂亲启细观。

南阳林虑山,正阳亭,草庐。

董太皇心之事大,遂屏退一干人等:“且说来。”

待四周看过,董太皇对劲之情,溢于言表。

主臣共入密室。孔融这才将心中藏匿,娓娓道来:“卑贱等,昨日赴党魁平乐会。席间,与党魁同去换衣。党魁或是酒醉,或知融亦是名流出身,遂以亲信私语相告……”

“张俭行事不密。‘乱天下’之‘绝户计’,已被小弟窥破。故,来函扣问。”甯姐姐蹙眉道:“事不成为,宜当遣回。”

少顷。忽听帘后一声轻叹:“胡马望北风而立,越燕向日而熙(欢乐),谁不爱其所近,悲其所思乎(注①)?”

“蓟王信中何意?”董班问道。

“好个党魁,好个张俭。”董太皇话锋一转:“诏出窦太皇,可有凭据。”

“可也。”董重面色微变。忽生不祥之感。

恰是蓟王六百里传书。

少顷,董骠骑乞假回府,直奔后院精舍。一碗醒酒汤入腹,孔融醉意全无。这便下榻相迎:“卑贱,拜见将军。”

永乐卫尉董承,乃嫡亲赴东郭殖货里,客居辅汉大将军府,习练构造诸器,数月之久,只为守备永乐宫。

董重幡然觉悟:“何后成心为之。牛刀小试蓟王。”

从未见名流孔融,如此失态。

郭亮、董班,奉书入内。甯姐姐深居简出。对外事件,多由二老代为筹办。

先前,董太皇认马氏为义女,封荥阳君。

“好一个‘再清君侧’。”董重心中惊怖,可想而知:“既是党人与外镇暗害,所指必是外戚。”董重身居高位,经常插手朝政,朝中百官很有微词。尤以党报酬烈。正因蓟王临朝,明以照奸。且宽以待人,仁政立国。党人得寸进尺,对诸如何苗、董重,等权贵,据理力图,毫不遁藏。特别开年以后,愈发不知进退。两边积怨日久。故孔融只说是党人牵头,董重便心领神会。

“请太皇明示。”董重忙问。

事不宜迟。董重稍后入宫,面见董太皇。

“衣带诏。”董重倒吸一口冷气。

董重心领神会:“衣带诏,臣等皆未曾亲见。”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