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函园,遗芳里。
自蓟王觉醒真我,随心所欲,收放自如。不再强求。故上食礼日,只与王妃双宿双栖。恰逢五日一休。餐毕,蓟王当与众美同游御苑。期间另有机织、女工、击鞠,剑击、跑马等诸多博戏。同去东宫,伴诸王子,亦不成或缺。
“何必自污?”陈琳忙问。
天光微亮,宫人便夙起繁忙。三餐菜品,先已订立。少府胞(庖)人长,庖人丞,领庖宰、庖人,烹煮甘旨。“廪人继粟,庖人继肉”,“庖宰烹杀胎卵,煎炙齐和,穷极五味”。翩翩衣袖,跹跹罗裙。皆是少府女吏。
稍后,忙里偷闲。还将观赏后宫美人,击鞠、剑击、跑马、骑射等博戏。奖品亦非常可观。皆是蓟王南征所获。代价连城乃为镇国之宝,不宜轻动。便是掌中把玩之物,亦弥足贵重。
“位居上公之首,如何再进?”陈琳惊问。
“拜见夫君,拜见女君。”众美起家施礼。“妾谓夫之嫡妻曰女君。夫为男君,故名其妻曰女君也。”
“今位极人臣,心机如何?”何后笑问。
偷得浮生半日闲。少时,刘备掌理万机,夜课日日不缀。不敢有一日之疏。今位极人臣,南面称孤。治下千万之众,如何敢懒惰半分。
若遇甘旨,蓟王会命宫婢,取来分食。诸妃亦猎奇,何味竟能激起夫君口腹之欲。遂竞相咀嚼不提。
原尚书令曹节别馆,今为尚书令许攸宅邸。
“非亲历,不成尽知也。”何苗不由嗟叹。
青瓷内胆足以。即便如此,烧造亦殊为不易。非良匠不成为。若简化工艺,用龙窑一体烧造,再行抽气,如何。
蓟王都,北宫无极殿。
陈琳忽有汗流。
海味山珍,珍羞美馔。顺下白粥一碗。百吃不厌。
“免礼。”刘备携王妃,欣然落座。
炎炎夏季,冷饮生果,不成或缺。青铜冰鉴过于粗笨。蓟王遂命将作寺,以双层中空青瓷烧造。与双层保温陶督工艺近似。待泥模造毕,晾晒至软硬适中,钻孔抽出腔中余气。再密封入窑。烧制成青瓷冰鉴。结果远非青铜重器可比。刘备又思,若先合鎏金铜内胆,再行密闭抽暇,结果当更好。只是鎏金铜胆,代价不菲。专供王宫用度,尚可接受。若广为民用,实过分豪侈。
“嘶……”陈琳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思前想后,仍心惊胆颤:“卑不谋尊,疏不间亲。子远切勿弄险。恐至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