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皇言道:“蓟王所举,并无不当。”

“尚书令,无恙否?”少帝含笑发问。

“朕心,甚慰。”少帝笑问:“可有要事?”

荆南多山,巨木参天。命人砍伐,逆流而下。卤水盐渍后,合法其用。周遭亦多井盐。南郡巫县,乃中原最早盐产地之一。距今汉已三千年之久。上古时为巫咸国,有天然卤泉自山洞流出,因盐而兴:“当虞夏之际,巫国以盐业兴“。惠及先秦及两汉。后代称“一泉流白玉,万里走黄金”、“吴蜀之货,咸荟于此”、“利分秦楚域,泽沛汉唐年”,足见昌隆。

书传长沙益阳县。海市令遂遣探险船队,逆行沅水,摸索航道,记录沿线险滩,及两岸风土民情。

“难怪。”少帝欣然笑道:“时人常言,蓟王爱恨清楚,先公后私。本日得见,方知此中之妙。”

本觉得,本日亦如先前。岂料自从坐稳,竟无人抢先发声,相互攀咬。

“然也。曹节执掌尚书台,若无要事,何必他亲身出面。然,时至本日,四海以内,能称大事者,必与蓟王相干。”窦太皇答曰。

“楚有雏凤,羽翼未丰。三年不飞,又三年不鸣,再三年后,待其长成。”窦太皇,言犹未尽。

班门弄斧,雕虫小技。诸如贾诩、荀攸,智多近妖者,只眼可辨。然后将计就计,死无葬身之地。

见孺子可教。窦太皇干脆言无不尽:“陛下收赵忠、张让为羽翼。若为自保,无可厚非。然切莫动,机谋之念。只需怀热诚之心,则鬼神避易,诸邪不侵。凡有逆乱不臣,则天下共击之。然若兴机谋之术,企图操弄民气。则万民离心,天下弃如敝屣。昔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虽九败于项羽,却四周楚歌,一军功成。楚汉十战,高祖九败,何故久持?乃受万民所扶养也。霸王九胜,却自刎乌江,不敢见江东父老。何也?‘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也。我煌煌天汉,鼎祚四百年。仁孝立国,道义抢先。陛下,牢记。”

“臣等,无贰言。”

得一万五溪蛮卒,并三千义贼。宋奇阵容大涨。先不急攻掠县中坞堡。皆换装楼桑兵甲,晓得令行制止。又饱食熟睡,犒赏全军。这才杀奔而出。

少帝已,心领神会:“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少帝面露惭色:“谨遵太皇教诲。”

俯瞰文武百官,少帝朗声言道:“诸君觉得如何?”

“本来如此。”少帝恍然大悟:“却不知,安阳侯长孙与蓟王有何干系。”

少帝顺次看过,遂言道:“尚书令曹节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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