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因祸得福。今合肥侯即位为帝。汝南袁氏,必定权贵。且袁隗少历显官,妻马伦,乃名儒马融之女。试想,若袁隗小女,入宫为后又诞下嫡子。却不能为帝,袁氏岂能甘心。

董重亦笑:“东郡群盗蜂起,恰是用兵之地。黎阳营士,不宜轻动。然孟德所募私兵,可尽数带走。”

宾主落座,董重遂看向长史孔融。

大事言毕。何后这才看向一向寂静的二兄何苗。

“臣,敢不从命。”大将军辩白道:“守丧以三年为期。三年后,辩儿亦不敷十五。当时,临晋侯当再难推委。”

“荆州刺史王叡,上疏劾奏南阳太守秦颉,贪墨军粮,中饱私囊。陛下大怒,欲遣人往南阳一行。二兄可愿往。”何后笑问。

何进与董重,不分前后,皆想到此策。何苗出为南阳太守,所谋恰是荆州。董重门内无人,唯有委任翅膀。曹孟德素与大将军何进反面,又与董重靠近。乃兖州牧,最适之选。

洛阳西郭,函陵。

孔融笑答:“何不远而辟祸。”

何苗终不负所望:“求与长水校尉袁术同业。”

音犹在耳。堂内三人已相视而笑。

“臣,服从。”大将军再拜。

“拜见董骠骑。”

不等曹操答话。董重这便言道:“今有东郡太守一职空缺。孟德可愿往。”

“杨彪乃永乐宫官。又逢老司空去世。假言回绝,亦无可指责。”何后一声冷哼:“然若论家世,能与汝南袁氏相媲美者,唯弘农杨氏。人云:‘自(杨)震至(杨)赐,三世太尉,德业接踵,与袁氏俱为东京名族。’杨彪今已是中二千石官。不出数年,当位列三公。或‘四世太尉’亦未可知。辩儿这门婚事,大将军定要放在心上。”

汗青上的合肥侯夫人,究竟何人,已不成知。

然自刘备麒麟降世,册封为王。陛下提早数年,耗尽阳寿,崩于沙丘台上。汗青的车轮已悄悄偏转。奔向了未知的时空。

“臣……领命便是。”一想着调离浮华若梦的洛阳京畿,何苗满心懊丧。

孔融又劝道:“孟德先为太守,待保境安民,再建功劳,当表为兖州刺史。或迁一州之牧,亦未可知。”

“二兄须知,此一时,彼一时也。”何后道出心声:“今帝不比先帝。与我家并无半分干系,又何来半分情义。二兄外放离京,乃外出避祸也。”

论出身,论名誉。论方方面面,何氏皆差袁氏远矣。

曹操笑道:“不瞒将军,末将舍不得营中数千兵马。”

时,袁隗任司徒。及仲春,先帝便借“正月大疫”、“仲春南宫火警”,将位居三公的袁隗夺职。先前曾掷钱五百万买官的崔烈,重为司徒。

“大将军,亦需结好刘焉等人,切莫让宗室心向永乐。”

何苗这便觉悟,惊问道:“皇后欲迁我为外官乎!”

“孟德免礼。”董重得意万余西州精兵,权势日盛。万余西州强兵驻扎北军大营,骁将张绣,勇冠全军。北军五校再无人敢心向大将军何进。

“临晋侯,亦不成久为永乐宫官。大将军当寻机进言,举为九卿。远避永乐宫,方才便于行事。”何后又道。

孔融心领神会,起家笑问:“曹车骑,可知本日之时势乎?”

“某,正有此意也!”董重一语道破。

“甚好。”何后自帘后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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