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驾赵昱,字元达。”乃由陶谦举荐。

那日朔望大朝。董卓得尚书令许攸暗送朝芴。一鸣惊人。

“乃食鱼鲜而至。”亲信曹宏又言道。

陶谦任刺史时,徐州饱受黄巾之乱,“世荒民饥”。陶谦表下邳人陈登,为典农校尉,于境内屯田。陈登上任伊始,便“巡土田之宜,尽凿溉之利”。数年大成,“粳稻丰积”。徐州乃时下河南为数未几,富庶大州。

亲信曹宏,忍不住号令:“明公若为左将军,何愁徐豫诸国,不尊号令!”

郡府典农校尉官舍。

“徐州‘居四战之地,恐日就微小’。大水以后,又生大疫。周遭郡国,民不聊生。唯此州富可敌国。不啻群狼环伺,取祸之道也。”便有一人,布袍葛巾,自出阁房。

檄文广发天下。首当其冲,便是徐州刺史陶谦,欲行一鸣惊人,乃其三也。

惹四方眼馋。豫州牧孙坚,兖州牧曹操,乃至青州刺史、扬州刺史,皆曾遣人借粮。足见一斑。

赵昱肃容下拜:“昱,受教。”

座下以下邳相笮融,彭城相薛礼等,各个摩拳擦掌。然陶谦却不为所动。少顷,忽言道:“典农校尉安在?”

见机一到。陶谦遂言道:“正如上使所言。春秋之义,求诸侯莫如勤王。明天子传檄天下,宜遣使阿谀王命。”

陶谦心领神会。遂屏退摆布。所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胁之以威。大义凛然,慷慨陈词以后,必言好处,必有舍取。

赵昱又道:“今二日余一,天下共主。天子却只发檄文,并无义举。难道哗众取宠乎?”

斯须,王朗至。

王朗笑道:“使君何必见疑?只需遣一亲信,与我同返。后事如何,一观便知。”

恰是登父,陈珪。字汉瑜。徐州下邳人,广汉太守陈亹孙,太尉陈球侄,吴郡太守陈瑀、汝阴太守陈琮从兄。出身士族王谢。与袁绍、袁术等,皆为故交。初举孝廉,任青州北海国治,剧县令。后去官,赋闲在家。

陶谦悄悄点头:“如此,请上使暂回馆舍安居。待组使团,与君同返。”

“南阳大水,淮泗大疫,皆为天意。别驾焉能不知?”王朗反问。

陈登面黄透赤,腹胀如鼓,涩笑答曰:“儿非敬陶使君,乃为徐州百姓也。”

且洛阳使者,不是旁人。乃前骠骑府主簿王朗。王朗,本就是东海郯县人氏。为徐州名流。重归故里,累日宴请不竭。馆舍外,车马列队,不下数里。名声之重,足见一斑。

王朗大喜下拜:“使君乃纯臣也。”

然董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陶谦这便定计:“如此,便劳元达亲往。”

“陈校尉,今在舍中静养。”赵昱答曰:“隐疾发作,无从下榻。”

“左将军,战国已有。秦汉因之。金印紫绶,位次上卿,或典京师兵卫、或屯兵边疆。戍守四方。”别驾赵昱进言道:“使君得此号,名正言顺也。”

“君请慎言!”王朗勃然变色:“天子负天命,应正朔。岂可私行推断。夫‘为人臣者怀利以事其君,为人子者怀利以事其父,为人弟者怀利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终去仁义,怀利以相接,但是不亡者,未之有也(注①)。’”

“琅琊港,乃徐州良港。先前,多有蓟船来往。何如自琅琊王闭港造船,欲谋过江。便断绝交通。若能重开琅琊,引海市停靠。则徐州无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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