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程昱受命而去。
见封泥无误。曹操遂取袁术手书一观。
如张闿这般,赳赳莽夫。岂能不甘为所用。更加会来宾大宴。袁绍口出“依计行事,必有重赏”。众目睽睽之下,又岂会食言而肥。
对劲之情,溢于言表。
试想。得袁绍此等礼遇。
“禀陛下,三公‘谎言奏事’。”太保曹嵩,持芴奏对。
甄都,卫将军曹操府。
闻此言。殿中王党,悉数噤声。不再据理力图。
“文若高絜。此中隐蔽,不知也罢。”曹操有感而发。
“陛下明见。”二党齐声。
“袁公路,袁公路。”一舞作罢,落座又取袁术手书观瞻:“真,天佑我也。”
天子乃是问罪也。
待酒醒,负命而去。
上至天子,下至百官。又岂能再装聋作哑。董侯遂专开朝议,问政群臣。
如前所言。汉家庙堂与江湖,一袖之间。
张闿自不疑有他。
位列六雄当中。单凭“士无贵贱,与之抗礼”,便知袁绍,据土人雄之风,足令民气服。诚如荀谌所言:“袁氏一时之杰。”
董侯纵幼年。亦知传国玉玺之首要。且陈王宠素有弘愿。多年前,又曾与国相,共祭天神。宫中旧闻,桓帝垂死之际,遗诏兄终弟及。传位勃海王刘悝。并命陈王宠辅政。然此诏,不及收回,便被大将军窦武,撕毁。桓帝梓宫尚在前殿,窦太后已先杀田圣灭口。
殿中曹党,无不士气大振。
太保司直程昱,持芴跽奏:“先前,陈王宠数次遣使,劝进蓟王。蓟王传檄天下,以正视听。此事,人尽皆知。‘枳句来巢;空穴来风’。臣窃觉得,若无传国玉玺,陈王宠何故行此大逆不道,不臣之事。”
因而乎,劝进蓟王,水到渠成。然,蓟王不欲。普天之下,汉室宗亲,另有何人可继任大统?
“卫将军上表,斯‘耳食之谈’,非实证也。”太仆伏完,持芴跽奏。谓“闻弦歌而知雅意”。曹孟德此时上表欲问罪陈王。实乃为除王太师易相夺国,阻陶恭祖三让徐州也。王党心知肚明。焉能令曹氏父子如愿。
王太师乃纯臣。少年天子心中慨叹,而面色稳定:“善。”
待程昱等人,受命入府。曹孟德已规复如初。
袁氏死士,门前进谒。沐浴换衣,引入阁房相见。
少年天子,一声暗叹:“朕,已尽知。”
必是“天命所归”。得传国玉玺之陈王宠,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