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伏地赔笑,心知事成矣。
许攸高深一笑,这便附耳言道:“大将军只需如此如此……”
见来人乃是李肃。牛辅嘲笑:“好久未见,骑都尉安否?”
“何人?”董卓遂问。
“这……”许攸无言以对。
“卑贱,服从!”许攸掷地有声。
公然。笑罢,董卓大手一挥:“恕你无罪。”
李肃不觉得意,自寻侧席入坐。
“本来如此。”何苗这便觉悟,转而又问:“当如何迫其先发。”
“谋定而后动。”许攸答曰。
许攸闻声立足。嘴角微微上翘,随之猛回身,疾步近前,跪伏榻下:“求大将军,留我性命!”
李肃慨叹:“何氏之富,叹为观止。”
略作考虑,何苗点头道:“确如子远所言。张济叔侄,只尊蓟王,不敬董贼。且西凉武夫,向来桀骜难驯。先前,董卓不过后将军。张济已列卫将军。现在位居其上,焉能甘心。”
李肃照实答曰:“乃大将军所赐。”
匣中恰是琉璃宝钞千万。
“谢太师。”李肃再拜落座。
却听何苗于身后言道:“仲春社会,刺董故事,莫非尚书令,竟已忘怀。”
何苗怒发冲冠,如何能听劝:“尚书令且回。恕何某不送!”
何苗阴沉一笑:“董卓遇刺,迁怒社众。杀人无数,积尸成山。虎狼之心,可见一斑。尚书令转投门下,能得善终乎?”
“哈哈哈……”董卓旁若无人,放声大笑。满脸横肉,抖如筛糠。
“只因西园妃转送别人,太师夜不能寐。常迁怒旁人。”牛辅告密。
便有侍妾仓猝接过。翻开视之,又转呈董卓。
“回禀太师。卑贱乃为大将军何苗事而来。”李肃答曰。
何苗艰巨探身,把臂扶起:“家仇国恨,断难苟全。子远可愿助某,报仇雪耻。”
“卑贱,忸捏。”许攸肃容下拜。
待入殿内,果见董卓侧卧榻上。侍妾低声下气,果品散落一地。
何苗满头虚汗,惨白无血:“子远,所言极是。何如卫将军张济,亦出身西凉。恐不肯与我等为伍。若暗通董贼,反受其害。”
久未露面之骑都尉李肃,登台来拜。
待何苗熬过剧痛,许攸这才开口:“董卓手握十万精兵,收支洛阳,高低朝堂,皆有重兵保护。故卑贱窃觉得,若要一举除之,当暗中皋牢朝中重臣,特别卫将军张济。”
李肃心领神会,离席跪地。取漆木钱匣,双手奉上:“太师恕罪。”
“猜想。此中短长,尚书令已早知。”许攸之智,何苗天然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