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忠又问:“既如此,那二人何不自主流派,反要推举将军?”
今汉初年,先零羌再被伏波将军马援所败。部族被强迁于陇西、汉阳(天水)、右扶风等地,余部则迁往塞外。
本来是蓟王亲身登门求亲,嫁给阎行,后搬家洛阳的韩遂长女。
东西都对,寄意也对。题目是,现在才蒲月中旬,间隔玄月九日,还稀有月。此时送来‘茱萸囊’,是否太早。
“然也。”王国点头。
“本来如此。”阎忠又问:“如此说来,北宫与李将军,乃是背后主谋?”
安玄之名,遂被众将所知。
王国傲然一笑:“智囊有所不知。羌人所信,乃是本族神灵。并不信黄老之术。二人虽重金结好三十六羌渠,然羌人却不肯举承平黄巾灯号。因而二人便退而求其次,举我为主。”
一语惊醒梦中人。
阎忠低声道:“细作来报,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位将军在军中鼓吹承平教义,吸纳信众。不知此事,将军可曾晓得?”
思前想后,阎忠这便问道:“敢问将军,三十六部羌渠,究竟服从于谁,又以谁马首是瞻?”
“这……”韩遂的绝望,显而易见。半子阎行,乃辅汉大将军身边亲信。知我被勒迫,不得已而从贼。必会进言,代为开解。大将军悉知内幕,定会网开一面,招降与我。
说完,安玄便从袖中取出一漆木小匣,呈给韩遂。
韩遂灯下苦思,却不得其解。
阎忠终究悉知内幕。
“哦,足下慢走。”韩遂仓猝起家相送。
凉州一地,汉人骤减,乃因羌人暴增。繁衍两百余年后,不计入编户齐民的“诸羌”,人数恐不下百万。
“本来如此。”阎忠略作考虑,这便觉悟:“将军但是想借二人之力,东结黄巾?”
安玄这便起家就坐。
“物已送到,安玄这便告别。”说完,安玄便起家。
永初元年(107年),先零首级滇零,领诸羌再反,并建立先零政权,在北地郡自称天子,史称先零王朝。
“拜见将军。”阎忠入堂施礼。
“快请起,韩某一介武夫,不敢称将军。”此话说的滴水未漏。
“鄙人安玄,拜见将军。”安玄虽高鼻深目,一脸异相。举手投足,却早与汉人无异。
“恰是将军女公子。”安玄答道。
之以是承平道能说动三十六部羌渠起兵谋反,乃因先零羌,本就有盘据立国的野心。
羌人之以是屡降屡叛。与朝廷所行政策,不无相干。
王国蓦地坐起:“速请到堂内相见。”
“启禀将军,智囊求见。”展转反侧间,忽听寝室外卫士通禀。
彻夜未眠的,又何止韩遂一人。
无妨以建立先零王朝的先零羌为例。
“喏。”
王国幡然觉悟:“智囊之言,字字珠玑。某定铭记肺腑!”
安玄笑答:“前番展转到达洛阳,在金市售卖西域名产时,偶遇一妇人。知我能来往河西,便托我携一物与将军,遥寄思念之意。”
安玄此来,理应携有大将军手札。许我高官厚禄,暗中招降才对。为何只要一香囊?
公然药到病除。
也正因如此,以黄老之术动手的承平道,在凉州并无多少信众。只得重金结好先零羌渠,又推举本地豪强王国为主。
韩遂仓猝翻开木匣。匣中并无手札,只要一香囊。香囊香气辛烈,恰是茱萸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