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主薄梁习,拜见吕车骑。”陈国使者,很有仪容。

“也罢。”吕布遂命人引入帐中。

“文若,觉得如何?”曹操问向首席。荀彧今为长史,故于幕府当中,位在程昱之上。

现在,公孙二雄,领兵初至。人生地不熟,根底尚浅。不宜妄动。假以光阴,待扼固甄都表里。朝廷百官,并大汉天子,皆稳如泰山。再做计算,不迟。

“先前,淮泗诸国,心向曹操。广输辎重粮草,助其得胜。现在见我势衰,遣使来见。必无美意。”吕布直言:“何必自辱。”

陈宫心生不满,却面色如常:“卑贱窃觉得,何尝不成。”

便有帐中主子,转呈陈宫。

自吕布东逃,窜入陈留郡。兖州大半,复为曹操所占。数万游兵散卒,亦整编初成。外出鏖战,力有不逮。守备城池,当可一用。

“蓟王何意?”曹孟德居高低问。

荀彧言道:“蓟王何其不满足邪?”

甄都,卫将军幕府。

“关东群雄,皆天子所立。并无错误,如何讨之?”曹操笑问。

纠察、举劾、检勑、捕杀,判案科罪过刑一条龙。皆握于曹操之手。

曹操独兼司隶校尉一雄职。

闻此言,梁习这才止步。

“竖儒敢尔!”吕布怒从心起。正欲拔剑杀之。不料陈宫已先行起家,肃容下拜:“贵使留步。”

“意欲何为,一问便知。”陈宫并未说破。

吕布神采数变。终是咬牙接过。草草观之,嗤鼻一笑:“陈王欲徵辟我乎?”

曹操感慨忽生:“老子言:‘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兵马生于郊。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满足,咎莫僭于欲得。故满足之足,恒足矣(注①)。’”

吕布本欲出言相讥。然思本日时势,又一时语塞。苦思无解,这便强打精力,随口问道:“公台,觉得如何?”

见梁习无言。陈宫遂答曰:“引为客军,当如孙文台,客卿蓟国故事。”

程昱答曰:“窃据汉土。单此一罪,足矣。”

“乃为南攻身毒。辟三登美田。”程昱答曰。

“将军,或可一见。”陈宫答非所问。

看罢,陈宫这才转呈吕布。

所谓“以礼相待”。既为陈国使,便代陈国君。辱使,便是辱国。特别汉家使节。万勿轻动,动则灭国。

吕布将信将疑:“莫非。淮泗诸王,欲与我缔盟,共御曹(操)袁(术)?”

“回禀明公,如仲德所言,待凿穿羌身毒道,蓟王必西合贵霜,水陆并进,攻灭身毒。”荀彧答曰:“立雍州并赐支都护府,皆为雄师南下,先行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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