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一朝,雷打不动。便是无朝之日,刘备上午亦会亲往正殿理政。若事发告急,二位国相可随时入宫面奏。蓟王酌情专开朝会,传命都城内肱股重臣与会。下午则返宫中,入藏书阁核阅公文,或研读名篇佳作,百官贺帖。日日不缀。
本该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大殿,一时落针可闻,氛围难堪。
服虔亦笑:“正因与先生数日长谈,故才晚来。”
见刘备低头深思,有失礼之嫌。服虔正欲起家轻唤,却被水镜先生抬手所止。
司马徽与服虔,下阶恭候。以礼相见,引王入室。
侍寝虽有定员,却无定属。只因各信有期。换言之,虽夜幸七妃,却无牢固人组。“一复生,二回熟”。一来二去,相互坦诚相见。再加夫君一视同仁,天然心无芥蒂。
翌日。刘备夙起,沐浴换衣,驱车亲往馆舍拜见。
当真,只是机遇偶合。还是说……
“谁?”能令蓟王吐哺相问,足见事大。
“乃王上近臣也。”司马徽肃容下拜:“山野黎庶,化外野民,得王上如此正视,敢不从命。”
“门下署长令,类同侍中祭酒。乃门下之长,秩比二千石。”刘备又答。
群仙当中,刘备只想见水镜先生一人耳。
自汉今后,再难觅高楼。
富不过蓟国,神不过蓟王,仙不过蓟妃,美不过蓟宫。
长姐笑道:“正因后继有人,故小弟不慕长生不老。”
“服从。”士异领命而出。
“哦?”说者偶然,听者成心:“不知子慎与先生乃是旧识。”
郑泰幸不辱命。将水镜先生迎入王都国宾馆。
“知我者,长姐也。”刘备欣然一笑,密意尽显。
水镜先生,在颍川士人中,享有盛名。知其入馆,便有蓟国高官,连夜登门拜见。
“且往四方馆一行,替孤拜见远道而来的水镜先生。”
招募……胜利了?
刘备只微微一愣。公然喜怒不形于色。略作考虑,这便言道:“门下署,门下祭酒一职如何?”
“小弟子嗣三百,有何所惧?”长姐笑问。
汉家阁楼,集先秦木构之大成。每层用斗拱,承托腰檐,其上铺地板,外置大平坐,并以此将楼分别数层。此种檐上加雕栏的造法,战国时已见,时下被广为应用。满足遮阳、保暖、防风、避雨及凭栏了望、弄月独酌等,诸多糊口需求。各层栏檐与平坐,或次第出挑,或循序收进,表面慎重又富有层次,并产生真假、明暗对比,缔造出汉式阁楼所独占之风采。
刘备问道:“莫非水镜先生此来,亦是赴群仙之会。”
“喏。”凡豪杰,视神鬼,皆类似。刘备之心,郑泰自能体味。
言下之意,若非与水镜先生结识,服虔早已北上蓟国。换言之,恰是水镜先生的呈现,让服虔与何苗、曹操等人,亭舍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