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戋戋薄礼,不成敬意。”刘备再拜。
二家不成厚此薄彼。归宁之礼,最好一日走完。刘备这便打起精力,驱车前去濯龙园。登华云号,面见舞阳君与何后。
河南尹府邸,一时人满为患。何苗不厌其扰,干脆搬去北军大营暂避。
瞥眼一看,枯等半日的皇后,心中愠怒,涣然冰释。
范围颇大。用以安设嫡母窦太后,亦无可指责。且将窦太后迁出南宫,永安宫内一干人等,皆为窦太后亲信,便是保卫的羽林、虎贲亦尽取六郡良家后辈,与董氏、何氏等外戚划清边界。
金粉乃妆点宫室所用。千斤金粉,作价五千万钱。单此一项,足知蓟王情意。
“醒得,醒得。”舞阳君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三今后,刘备携二位新妃,入城归宁。
蓟王富可敌国,洛阳城那个不知,何人不晓。何氏勋贵闻风而动,皆来攀这门贵亲。所求,刘备又岂能不知。你一言,我一语,张口杜口,皆逃不开一个“利”字。
比起金市陈尸百余黄巾余孽,洛阳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皆不离蓟王摆布。正大兴土木的函陵。陛下三次赐婚。另有三今后的归宁之礼。
死在胡姬酒坊地窖中的黄巾余孽之身份,一一查清。各行各业,埋没极深。乃至连最靠近的枕边人,亦不知其实在身份。反诘责官府,索要通贼证据。洛阳城郭,攀炎附势,沾亲带故。谁家没三两个能说上话的背景。
究竟是甚么支撑窦太后一起走到明天,刘备不得而知。又是甚么让程璜与窦太后结攻守联盟,刘备亦不得而知。
在刘备看来,皆是蝇头小利,不值一晒。一一应允便是。
如此高低勠力,另有蓟王暗中互助,窦太后安然自是无虞。
刘备即来则安。
永安,补葺一新的景福殿。
刘备答曰:“乃王美人转赐。”
刘备并不陌生。
窦太后乃孤家寡人。平常用度,皆由程璜购置。换言之,蓟王礼单,怕是有一半为程璜中饱私囊。此亦是蓟王所乐见。对这些刀锯余人而言,有利不起早。无益可图,干系方能悠长。若能从窦太后身边,不竭刮下油水,程璜自当保窦太后全面。
眼看明月高悬,列席世人皆纵情而归。刘备正欲请辞,舞阳君却开口挽留。
窦氏与窦太后多年未见。自有说不尽的家话。何氏与夫君刘备陪坐一旁。倒也无事相安。不知不觉,亦是日中。窦太后遂命人备宴。宴请佳耦三人。
酒足饭饱,出永安宫,已是日昳。刘备本欲打道回府。何氏却言,母亲与皇后已在濯龙园备下晚宴。
舞阳君看后,亦是脸面红光。
华云号遍及构造,万一……不成!
百余黄巾余孽,死不敷惜。因何而死,倒是背后最大的“短长”。不成不察。
“如此,也罢。”深知小女本性,舞阳君亦不强留。
“蓟王富可敌国。如此重礼,便是聘娶王妃,亦充足了。”说着,便将礼单转递给侧坐身边的舞阳君。
与何进、何苗等人把酒言欢。
刘备携二妃膜拜施礼:“臣(妾),叩见太后。”
却有一人,不肯作罢。此人,恰是新任司隶校尉袁绍。
宫中近臣,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特别是先后果暗通黄巾而罚铜抵罪的张让、赵忠,更是决计压下。只说洛阳城内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