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咬牙道:“来人,且押入诏狱。好生把守,不得用刑。”

又上行数步。目光所及,只见一人按剑立于阶上。阔面饶须,腰大十围。

“受命值守,余下一概不知。”虎贲郎又答。关东联军逼近京师。朝中兵马左支右绌,亦事出有因。

小黄门被永乐太仆封谞,连扇数记耳光,这才回魂。

“何故深夜披甲立于此?”董重仍后知后觉。

“喏。”小黄门奉承一笑。

“彻夜过后,朕手握京师兵马。南北二宫,侵占将军以降,五官中郎将、虎贲中郎将,皆忠心不二。再有左、右中郎将,扼八关,据河洛。猜想,自无人再生非议。”少帝心中,并无绝对掌控。

“火线带路。”董重不疑有他。

“喏!”

然不得不说,出其不料,夺二戚兵权。再尽收翅膀,将先前被无端免除,居于陋巷的朝中百官,悉数官复原职。待朝野高低,禁中表里,皆忠于少帝。夺嫡之危,可解矣。

“胡车儿。”

“不出三日,洛阳兵马,皆入我儿之手。朝中百官易位,江山恐将易主。”何后气定神闲:“蓟王醒时,天将变矣。”

“陛下,欲将我二人,作何论处?”董重问道。

“好一个心机莫测‘小史侯’。”董太皇怒极反笑:“朕,当真小觑了他。”

“受命前来。”董卓抱拳答曰。

“何事惶恐。”

何苗笑看一眼,这便抬脚根上。

眼角余光,忽瞥见一雄浑虎贲,面色不善。董重这便立足细看。

“陛下如何?”董太皇已被轰动。

“临时收押。待蓟王临朝,再做决计。”少帝心似明镜:“家小及翅膀,一并拿下。”

董太皇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恰是左中郎将。”少帝言道:“现在,已奉诏入营。尽夺二位将军兵马,收归麾下。为朕所用。”

“杀!”队中死士挥刀扑上。

“彻夜拿我二人,明日另有那个能为陛下分忧。”董重强辩。

按剑之人,恰是后将军,兼领并州牧董卓。

“敢问太皇,为今之计,该当如何?”封谞忙问。

“二位将军如何?”封谞喝问。

董重眼尖:“但是后将军?”

少帝笑道:“蓟王鼎立三宫,共扶社稷。然为一己之私,二位将军各据半壁朝堂,争斗不休,乃至朝政尽毁。且早生废立之心。董骠骑,欲立王美人贵子;何车骑,欲立太后麟子。然,唯有蓟王,力排众议,立朕为帝。可贵关东群贼三路来攻。二位将军,尽遣兵士上阵,乃至守备空虚。终为朕所乘。”

亦有黄门细作,冒死来报:“禀太后,何车骑中伏,被陛下所拿。”

南宫,永乐宫。

“回禀阿父,陛下,陛下……”

“陛下命人传诏董骠骑并何车骑入宫相见。不料却暗伏甲士。二位将军,二位将军……”

西宫,人去楼空,酒香未散。

二人与少帝目光一碰。这才信觉得真。

“因何出列虎贲?”董重又问。

“你是何人?”

“禀骠骑,卑贱乃胡骑营士。”虎贲郎答曰。

便有玉堂殿黄门细作,星夜来报。

“拿下。”董卓一声令下,伏兵尽出。箭如飞蝗,居高低射。何苗并董重麾下死士,猝不及防,纷繁惨叫毙命。余下挥动兵刃,将二戚团团围在阵心。

“喏!”

“另有卫将军张济,五官中郎将张绣,右中郎将周慎,左中郎将吕布,虎贲中郎将王越。”赵忠叹道:“皆忠义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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