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命人传诏董骠骑并何车骑入宫相见。不料却暗伏甲士。二位将军,二位将军……”
见二人低头沮丧,不置一语。
“董骠骑,何车骑。”董卓居高俯瞰,似笑非笑。
车夫御者,见势不妙,各自弃车而逃。便有死士强行登车,亦被乱箭射翻。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亦有黄门细作,冒死来报:“禀太后,何车骑中伏,被陛下所拿。”
且战且走,向阶下退去。
二人与少帝目光一碰。这才信觉得真。
挥袖命细作自去。赵忠进言道:“陛下此举,乃为自保也。”
“喏!”
少帝笑道:“蓟王鼎立三宫,共扶社稷。然为一己之私,二位将军各据半壁朝堂,争斗不休,乃至朝政尽毁。且早生废立之心。董骠骑,欲立王美人贵子;何车骑,欲立太后麟子。然,唯有蓟王,力排众议,立朕为帝。可贵关东群贼三路来攻。二位将军,尽遣兵士上阵,乃至守备空虚。终为朕所乘。”
“陛下如何?”董太皇已被轰动。
“董骠骑,勿惊。”少帝强压心头慌乱,语气暖和如初:“朕,此举,只为自保。”
又上行数步。目光所及,只见一人按剑立于阶上。阔面饶须,腰大十围。
“我等实无贰心。陛下如此行事,难道令天下寒心。”何苗亦道。
“喏。”便有亲信宫妃,前去园中传命。
“吕布!”何苗如何还不觉悟。定是吕布命人谎报军情,尽遣二戚兵马离京。乃至守备空虚,彻夜为少帝所乘。
“不出三日,洛阳兵马,皆入我儿之手。朝中百官易位,江山恐将易主。”何后气定神闲:“蓟王醒时,天将变矣。”
“临时收押。待蓟王临朝,再做决计。”少帝心似明镜:“家小及翅膀,一并拿下。”
车驾自掖门,直入宫禁。停于玉堂殿阶下。
“二位将军如何?”封谞喝问。
待何苗下车,二人并肩前行,有说有笑,拾级而上。
“我儿倒有些计算。”何后轻声一笑:“传命西园卫,谨守宫门。非朕诏命,私行收支,格杀勿论。”
“禀骠骑,陛下正在前殿,与太傅等人,商讨军情。”小黄门灵巧作答。
“另有卫将军张济,五官中郎将张绣,右中郎将周慎,左中郎将吕布,虎贲中郎将王越。”赵忠叹道:“皆忠义之士。”
按剑之人,恰是后将军,兼领并州牧董卓。
“赳赳武夫,毁于儿名。”董重拂袖自去。
“何故深夜披甲立于此?”董重仍后知后觉。
“火线带路。”董重不疑有他。
“陛下何故如此。”董重蓬头垢面,颤声相问。
“禀骠骑,卑贱乃胡骑营士。”虎贲郎答曰。
“喏!”黄门细作,这便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
董太皇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受命何为?”后颈生寒,何苗忽觉酒醒。
“勿走了民贼!”董卓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