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言道:“何不劝太保归老。”

岂料风云突变。

曹操稍等心安。转而又问:“董骠骑,何意?”

“上公之争,朝野尽知也。”王斌答曰。

“若王太师成心迁都,该当如何。”曹操必有此问。

董重与王斌缔盟,欲再兴外戚。

曹操眼中? 一闪锋芒。

董重忽觅得良机。欲火中取栗,东山复兴。重金皋牢天子身侧黄门弄臣。出入禁中,深受宠幸。天子视如亲信,言听计从。实则天子亦借机自保也。

自随朝廷东迁。王美人兄王斌? 因护驾有功,升执金吾,封都亭侯? 食邑五百户。论血亲,王斌乃天子母舅,亦是董侯信赖之人。何如赵国王氏,并非豪族。甄都朝野,皆无权势。故王斌不封大将军。

换言之,党争无解。唯退而求其次? 与弄臣缔盟。只需稳住天子? 罢王太师朋党? 迁回旧都之意。如此? 曹孟德便可行缓兵之计。先灭吕布? 再逐袁术。一统关东。当时? 挟天子之势成。王太师亦不敷为惧也。

“文若,所言极是。”曹操又问:“然,本日朝会,朋党相争。政令不出,该当如何。”

“文若良言,我已尽知。”曹操出身官宦之家。察言观色? 摆布逢源。自故意得。如何与权贵订交? 曹孟德如鱼得水,深谙此道。

曹操一声长叹:“子曰:‘父在,观其(子)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身为人子,如之何如!”

董重本就是贼臣所表,正如董侯亦为董卓所立。先前,王太师遣使张种,安抚山东,首选蓟国。便欲行拨乱归正。重立史侯为帝。

“闻大河解冻,蓟王当引军西行。顺下羌身毒道,攻伐身毒。”程昱言道:“当防太师朋党,先发制人。”

一言蔽之。时下甄都朝堂,二党相争。另有外戚,欲趁机起势。

更加王允,保全大局,不与相争。高风亮节,更令曹嵩愤激。寺人以后,乃曹嵩没法躲避之诟病。便是其子曹孟德,亦常耻于出身。

蓟王回书,擅言废立,取祸之道。王允遂罢此意。

荀彧答曰:“王太师,奸佞父老。天子不欲,必不强为。”

董卓不答反问:“执金吾可知,甄都之时势乎?”

荀彧苦劝:“明公当知,实非王太师之过也。”

此时如坐针毡,只因气力不济。

王允总朝政。车骑将军吕布辅之。仍称其董骠骑。朝野遂成默契。

董重答曰:“重回旧都,上公之争,虽可解。然,天子又当如何?”

“董重其人,明公断不成轻之。”荀彧又道。俗谓“宁伤君子,不伤小人”。且董重所求? 不过好处之争。只需投其所好? 便可收为己用。比起曹嵩、王允? 无解之争。董重之害,实不值一提。

“哦?”王斌略作考虑,这便反问:“大河高低,蓟王所辖。天子若言西行,曹孟德岂敢不从。”

此亦是天子授意。洛阳时,董重与董卓,沆瀣一气。被贼臣表为大将军,以继何进身后之位。然待董卓被杀,满门伏法。麾下西凉诸将,转投史侯。董重一夜兵马散尽,只剩孤家寡人,惶惑不成整天。因而上表请罪,将大将军印绶还回。然却再无下文。

荀彧考虑言道:“卑贱窃觉得,太保所慕,非太师之权,乃太师之名也。太师尚不及花甲,已名重天下。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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