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依依惜别。

郑泰手书敕令,授予高堂隆,千石之俸。

群僚抚掌而笑。皆心有戚戚。

迁入蓟国。乃天下黎庶,梦寐以求。

孙坚遂将后果结果,娓娓道来。

稍后得证,民气尚古。耿雍慨叹:刘备善识人,我不及也。

稍后,郑泰告别。陶谦不但携众十里相送。更将宗子商,次子应,一同拜托蓟王。

郑泰面色如常,正襟端坐。

郑泰代王徵辟,先前多有耳闻。不料本日成真。百官心中慨叹,皆窥门下侧席。

自高堂隆孤身上山。当夜便有小股泰山贼,出走投诚。三日以内,大小渠帅,一哄而散。数万贼众,唯剩阙宣并亲信数百人。

九江,寿春。

孙破虏引军还,入宫觐见。

“陛下明见。”孙坚顺其言。

此,才是『一金知民气』之真谛(注①)。

数万贼众,见到郑泰劈面,纳头便拜,各自心安。

谈笑间,贼酋授首。高堂隆毫发无伤,当真国士。

只剩高堂隆一人,自开庙门,提贼首级,自鄙人山。

“公台所言,与我相合。”曹操笑道:“霸王曾言‘繁华不归故里,如衣锦夜行’。今为州牧,位列公卿。老父岂能客居别处。”

见孙坚神采,不似作假。合肥侯稍得心安:“董侯乃贼臣所立。论正朔,尚不及弘农王。如何与朕比拟。”

“阙宣授首,泰山皆平。”得讨寇校尉乐进捷报,曹操大喜:“待雄师偿还,足可自保。”

“何不顺下江左。”合肥侯必有此问。

汉时豪杰,诸多名节,先非论。单“淫不破义”,后代谓老友者,有几人能做到。世风日下,物欲横流。不觉得耻,反觉得荣。是故『孟德敬爱』,『刘备有毒』。

“曹孟德出身黄门,素不与我划一心。”孙坚早有筹办。

“摆布车骑,屯兵成皋,以观时势。孙破虏何故早归。”合肥侯和颜相问。

蓟王可比光武,然更具高祖之风。

君臣相知,必成嘉话。所谓疑人不消,用人不疑。先前门下五吏,不过六百石官。因门下祭酒司马徽,拜为万石国老,而水涨船高。今门下五吏皆高居二千石。饶是如此,大小朝会,亦谦居侧席。忠心俸主,可见一斑。

此乃侍子也。

游麟号重回南港。

蓟王与郑泰,主臣二人,相惜相契。充满了大汉所独占的痞气豪放。后代没法体味,亦无从复刻。唯大汉独占。盛唐犹存。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郑泰,少有才略,好交豪侠。家富于财,有田四百顷,而食常不敷。因此名闻山东。后携家小部曲,举族投奔蓟王。蓟王亲出相迎,引为近臣。授代主徵辟之权。

郑泰受此重托,焉能不极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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