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尽驱流民,齐投新野。猜想,必一起尾随。如此,人吃马嚼,亦难久持。”甘夫人言道。
“且速归。”甘夫口出惊人之语。
新野居南阳盆地当中。阴氏坞堡,西临沘水。别名比水、泌水。源出比阳县东北,又西南流经新野县东,至襄阳东北入淯水。舟行最为便利。
“都尉且放心,此乃‘开门揖盗’之计也。”甘夫人道破心机。
略作考虑,甘夫人冷声言道:“贼人此举,乃嫁祸之计也。”
这便言道:“夫民气胸百姓,乃主公之福也。”
传言,甘夫人乃蓟王妃嫔。另有传言,甘夫人乃出大汉深宫。
来往奔逐,人马皆疲。强驱必伤马匹。阴瑜等人进言,甘夫人母子可先行。从众避入坞堡,足以保全。
何苗这才觉悟。何后今之所虑,已非为己,而为麟子也。且亦如所虑。蓟王乃不世之明主。麾下皆治世之名臣。年不及而立,已有王子百余。
“夫人不成。”华雄仓猝进言:“此中必伏有贼人细作。阴怀利刃,夜开城门。此战危矣。”
何苗言道:“贼人知我等送葬阴氏,故有此举。”
甘夫人言道:“若百姓皆因我母子,逃亡新野。另有何脸孔,再见蓟王。”
“悉数放入。”俯瞰遍野哀鸿,甘夫民气生不忍。
是夜,阴氏坞堡,中庭。
待五百王骑,养精蓄锐,再行不迟。
“喏!”世人佩服。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虑及此处。何苗不由心生慨叹。话说,少帝亦出何后。若能如对麟子这般珍惜,少帝又岂会与生母不亲。反与养母靠近。
问清甘夫人意向。阴瑜自去安排舟船。
“先战而胜之,后携民渡江。”何后掷地有声。
“如公子所言。”甘夫人不置可否。
“如此,当南下襄阳,舟入汉水,再入淮泗,朝夕可至也。”阴瑜言道。
甘夫人母子,洗漱换衣。与阴瑜堂内相见。
此话,发自肺腑。更助甘夫人,果断留守之心。
他日裂土封国,必有弃取。若让阿斗背负此恶名,恐为千夫所指。弃万民于不顾,有其母必有其子也。
闻甘夫人行事。青牛师亦言道:本日不避艰险,他日必有后福。
陈到照实通禀。
“只需如此如此……”甘夫人遂暗授机宜。
华雄亦是豪杰。自投奔蓟王,守备函园。周遭袍泽同僚,皆思百姓之所思,急百姓之所急。函陵令鲁肃,更爱民如子,名守之姿。身临其境,耳濡目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车入坞堡,与华雄等人相见。
“欲往鲁国。”甘夫人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