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便是臣节。”王太后言道:“君有所赐,臣有所辞。”
足见,美色难动其心。诚如蓟王所言,与国有利,不言和亲。
母亲所思所想,亦出先见之明,当无可厚非。
困守洛阳八关,百里之地。便是掘地三尺,竭尽所能,亦坐吃山空无疑。得蓟王献费,则无忧矣。
便是天子,亦需细衡量。
闻蓟国上计使团解缆。
如此层层择选,丰度俱佳,皆称殊丽。试想,先帝王美人,先前亦不过西园采女之一。若非母凭子贵,如何能万花丛中,出类拔萃。
十仲春中。
待觅得良机。蓟王当与后妃、御姬共育。
“唉……”倍思前后,二位义王太后,这才迟迟觉悟:“无怪先前,洛阳朝堂多次增封,王上皆婉拒。”
“率由旧章,萧规曹随。”王太后答曰。
只限一郡之境。三百子嗣,占地有限。确切力有未逮。
九亿四千五百万。钱钞参半。
“今汉封国,多不过一郡之地。若以一郡之地豆割,百子充足乎?”王太后有声掷地。
王太后,遂以亲信之言相告:“mm当知。外洋寄田,一年三熟。一亩便当大汉三亩。徼外荒洲,皆无主之地。先占先得。于家于国,皆有大利,如何能轻弃。”
得何后赦免,择优入园,号西园妃。
“本来如此……”众皆有所悟。
便是蓟国,亦不过并六县为国。论大小,亦不出一郡之地。“郡国”二字,不言而喻。今汉封国,皆循此例。无有例外。
毋论其他。一季三熟,足见利大。大汉农耕立国。本觉得徼外皆蛮夷。如塞北,西域,多不宜耕耘。岂料蓟王首开外洋屯田之先河。先立港津,再圈其地。而后支渠四通,圩田筑堤。向化岛夷,充填劳力。蓟人寄田,可谓耕一余九。一本万利。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大帆海,因蓟王而兴。寄舱劵,寄田券之利大,天下皆闻。汉室宗王,朱门大姓,跃跃欲试者,多如过江之鲫。徐豫诸王,大造蓟式海船,顺下南海,抢占荒洲之心,昭然若揭。
固然,待三兴汉室,即位为帝,自当百无忌讳。
一国之君,岂只秉公欲,而不言好处。
函园琼台里,左中郎将府。
大河冰封,轻车而行。自王城解缆,顺下官道。不出旬日,足可到达函园。静待正月旦会,百蛮贡职、众郡奉计。
“夫人留步。”见夫人登车,便有典事监奴,跪地相劝:“将军有令,府中人等,皆不得擅出。”
饶是万岁坞中积铜如山,董卓亦整日牵肠挂肚,提心吊胆。恐怕变生肘腋。
世人这才觉悟。郡国地有所限。
再者说来。十年以内,开外洋三百郡国,足矣。以一州十郡计,再开三十州,并入汉土。蓟王凭一己之力,足可问心无愧。
然,如何抢占先机?
换言之。蓟王圈占,唯天子可取之。诸王、诸侯,皆不成介入。即便蓟王寿终正寝,与世长辞。推恩之下,诸王子下承封国。与二代蓟王,乃兄弟之邦。
值两汉之交。乾坤板荡,社稷颠覆期近,如何能过于用心。待万事俱备,何愁东风不度,空悬玉门。
朝野高低,东风弥漫。
更有甚者,天子赐九龙柱华表。授蓟王开疆并土之权。凡所占荒洲,皆可并入封国。
“这……”监奴顿时语塞。然却还是挡在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