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忽得僚属急报。

“闻二公暴毙,丁原怒开城门,放关东联军入内。”

“错。”音犹在耳,胖大皮郛,竟肉眼可见,萎缩干瘪。

“彻夜子时,举火为号;表里夹攻,同谋繁华。”张绣将董重切口,低声诵出。

“太师奇策!”不其侯伏完,欢乐而去。

“二公新丧,本不该急于行事。何如内忧内乱,事急从权。”董侯欣喜道。

“然也。”张济言道:“乃史侯食母,史夫人。”

叔侄共入大帐。屏退摆布,四散耳目。

待一人自裙下钻出。

“叔父居九卿高位,距三公天涯之遥。”张绣大声言道:“位列上公,亦不远矣。”

张济附耳问道:“如何?”

“军情如何。”

“万一破关,又当如何?”王允诘问。

会其意。张济东风对劲,忽又假装斥责:“二公国殇,不成失色。”

“报。黄门令已入北军大营。卫将军领麾下将军出营,并无异动。”

见西凉都尉,悉数解聘。八关守军,并无异动。王允闲坐一夜,稍得心安。

“谢陛下。”张济躬身稳坐。

既已交出兵权,何时迁出,自不必急于一时。毕竟同殿为臣,又位居九卿。右中郎将周慎等,亦不敢逼迫太过。何况五官中郎将张绣,有万夫之勇。更加年青气盛,稍有违逆,一矛刺死。得不偿失矣。

闻此报,群僚方才吐气出声。

饶是安闲自如王子师,亦不由变色。

张济自出宫门,五官中郎将张绣,仓猝前来相迎。

“太师毋忧。”身后吕布私语道:“虎牢背后,八关锁固。断不会有失。”

叔侄二人,如遭雷击。

“报,卫将军已轻骑出营,入宫觐见。”

若非国邸治丧,不宜乱闯。宗亲诸刘,焉能望门而哭。

“吕布、周慎,皆不敷为虑。叔父心中所患,唯我蓟王。”张济道破隐忧。

张绣答曰:“上林苑中八千兵马,围攻万岁坞。叔父携麾下,重夺北军五校。策应大将军入城。”

“自先帝筑关,屡经补葺。守城诸器齐备,孔殷间,断难攻破。”吕布先前便奉蓟王命,守备八关。自当言之有物。蓟国大利构造。墨守陈规,何必多言。

王允,髯毛微动,心中豁然。卫将军,果识大抵。

恰是女扮男装,史夫人。

而后车入函园,蓟国邸。崔烈乃左国相之父。奉王命,于国邸公祭。宗子崔均,披麻带孝,出邸相迎。左相崔钧,已在国中遥祭。

“叔父旧识乎?”张绣浑身紧绷,利刃出鞘。

“好久未见,卫将军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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