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若蓟王当真手握此书,必于朕倒霉。”何后一语中的。
赵忠考虑答曰:“俗话说,‘人急烧香,狗急蓦墙’。太后不成不防。”
“传闻乃是一札玉简。”赵忠告道:“细作亦未能看清。”
孺子申,话将出口,又生生咽下。蓟王劈面,岂有他说话之地。
刘备遂将一物,送入太皇手心。
“五五之数。”赵忠伏地答曰。
“若非身逢……亦不敢信……”董太皇似耗尽力量,横卧榻上,徒剩喘气。
“天然是……天下权益!”董太皇嘶声强辩。
“臣,辞职。”刘备趋步退后,膜拜自去。
孺子申年纪虽小,然却少大哥成。明知贵子已被何后所掠。董太皇欲行鱼目混珠。令本身假扮贵子,行废长立幼。蓟王劈面,明以照奸,如何敢昂首冒充!
“王上,何出此言?”董太皇犹未觉悟。
“蓟王所为何来?”董太皇明知故问。
“少令所言不虚。”刘备终是信赖。
公然。董太皇闻声回身,正见蓟王劈面。
从始至终,孺子申,云山雾罩,五体投地。不知以是。蓟王退步顷刻,腰间玉色一闪。
“究竟是何物,能令董妪起死复生。”细看密报,何后眉头紧蹙。
“来人。”董太皇又艰巨发声。
“如太皇所知。臣,上巳节时,身中奇术,灵台受创,乃至昏睡不醒。后得巫山神女并王母座下,齐奏昆仑九音,方将臣唤醒。醒时,诸多旧事,便已记起。后又得黄门令左丰密报,方知另有隐情。回想先前各种,遂知太皇用心良苦。时,太皇与窦太皇指天为誓,扶立贵子为帝。臣本觉得,不过是一己之私欲,为与太后相争。本日方知,太皇乃为大汉社稷,心血耗尽。臣,后知后觉,无言以对。”
“且受命。”见孺子申不敢起家,榻上董太皇仓猝催促。
华云号乃皇后行宫。装潢华丽,工艺精美。华室金碧光辉,氤氲中模糊透着股药香。居中床榻,帷幔低垂。一人横卧,恰是董太皇。
“太皇抚心自问,所为何来,又有何求?”刘备目光,清洌无波,慧深如海。
“速来拜见。”
“申儿。”董太皇哽咽难平。
蓟王与董太皇相见内幕,翌日已送入西宫长秋殿。
“不知蓟王有何神丹灵药。”董太皇不抱期望。
“非也。”赵忠点头:“自前汉武帝时起,《禁中起居注》,皆竹书记录。历代帝王,因循成习。本朝亦不例外。且日有所记,耗简极多,断不会是玉制。”
“老奴断不成看错。”赵忠奉养先帝多年,又岂能走眼。
“太后稍安勿躁。”赵忠历经存亡两难,老而弥坚:“且看蓟王如何施为。”赵忠之意,乃是以稳定应万变。
“臣,大胆。”刘备起家近前,隔帘私语道:“窃觉得,天下权益,早已在握。”
“太皇意欲何为。”刘备问道。
“本觉得老而无用,放其归去。不料纵虎归山,追悔莫及。”何后切齿生恨:“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莫非,先帝另有圣旨,暗授蓟王。”何后眸中厉色,一闪而逝。不恨蓟王,只恨先帝。费经心机,便是要扶立次子即位!
“太皇万勿轻动。”刘备起家施礼:“臣,不告而入,请太皇恕罪。”
轻移室门,刘备除鞋入内。待蓟王入内,封谞顺手掩上,门前恭候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