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考虑答曰:“俗话说,‘人急烧香,狗急蓦墙’。太后不成不防。”
“臣,大胆。”刘备起家近前,隔帘私语道:“窃觉得,天下权益,早已在握。”
“敢不从命。”刘备再拜起家:“然臣有一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究竟是何物,能令董妪起死复生。”细看密报,何后眉头紧蹙。
“如此,孺子申,必定是假。”何后一声嘲笑:“莫非,董妪当真冒天下之大不韪,行鱼目混珠之计。”
“非也。”赵忠点头:“自前汉武帝时起,《禁中起居注》,皆竹书记录。历代帝王,因循成习。本朝亦不例外。且日有所记,耗简极多,断不会是玉制。”
“奴婢在。”孺子申自榻下答曰。
“太皇万勿轻动。”刘备起家施礼:“臣,不告而入,请太皇恕罪。”
似是一卷捆扎玉简。
“喏。”
从始至终,孺子申,云山雾罩,五体投地。不知以是。蓟王退步顷刻,腰间玉色一闪。
刘备跪坐帘下。屏气凝神,不置一语。
“太皇意欲何为。”刘备问道。
“起家说话。”何后不疾不徐,不怒自威。
“换言之,若蓟王当真手握此书,必于朕倒霉。”何后一语中的。
“何人是贵子?”刘备轻声问道。
刘备遂将一物,送入太皇手心。
待辨出此物,董太皇浑身巨颤。电光石火间,已幡然觉悟:“王上之意……已尽知。”
榻下孺子申,曾奉太皇命,与孺子兹一同面见蓟王。天然识得。见蓟王正襟端坐,孺子亦不敢出声。
“如太皇所知。臣,上巳节时,身中奇术,灵台受创,乃至昏睡不醒。后得巫山神女并王母座下,齐奏昆仑九音,方将臣唤醒。醒时,诸多旧事,便已记起。后又得黄门令左丰密报,方知另有隐情。回想先前各种,遂知太皇用心良苦。时,太皇与窦太皇指天为誓,扶立贵子为帝。臣本觉得,不过是一己之私欲,为与太后相争。本日方知,太皇乃为大汉社稷,心血耗尽。臣,后知后觉,无言以对。”
轻移室门,刘备除鞋入内。待蓟王入内,封谞顺手掩上,门前恭候不提。
“王上,何出此言?”董太皇犹未觉悟。
“臣,特来解太皇心忧。”刘备答曰。
“莫非,先帝另有圣旨,暗授蓟王。”何后眸中厉色,一闪而逝。不恨蓟王,只恨先帝。费经心机,便是要扶立次子即位!
“王上且说来。”董太皇犹受强心一针,芥蒂已愈半。
“不知蓟王有何神丹灵药。”董太皇不抱期望。
何后亦知能人所难,这便一声轻叹:“太仆请起。是朕,有失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