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双手接过,拔塞轻嗅,又用小指腹抹过瓶塞,细细碾磨,再观油渍,这便答曰:“此物,名曰‘蛟鱼油’。”

见他反应,不似作假。刘备遂劝道:“广宗战后,墨门二宗合流。自当时起,便有墨门后辈不竭北上。此中不乏匠师、大匠师,等构造大师,入职将作馆。鱼龙稠浊,乃至技艺外泄,亦未可知。”

“然也。”文士言道:“此处流民,虽面露饥色,却目中生光。井然有序,坐而稳定。其首级必非,凡人也。且下车一观。”

“鄙人张机,嗣师乃某长兄也。”文士笑答。

“然也。”苏伯言道:“此物易燃。无需明火,日光曝晒,便可扑灭。”

“足下何人也?”父老又问。

“乃广宗县。”老仆答曰。

沿途亭舍,早已人满为患。赶车老仆,即便手持传证,亦不得入内。讨了份草料,这便怏怏返回。

“敢问老丈,贤师安在?”文士长揖。

“不敢。”文士言道。

撤除匪夷所思的“人鱼膏”,刘备倒是想到了另一物。

见一文士,仙风道骨,徐行而来。流民中,便有父老起家相迎:“足下所为何来?”

“然也。”刘备目光清洌无波:“右丞贾诩据此猜测,将作馆,造弩技艺或已外泄。”

“先秦禁物,却在南阳现世。”刘备遂将此物来源奉告。

“十之八九。”文士笑答。

“实不相瞒。此来,乃奉家父之命,请贤师南下论道。”文士答曰。

如《承平广记》所载:海人鱼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端倪、口鼻、手爪、头皆为斑斓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六尺。阴形与丈夫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获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人鱼膏?”天下奇闻,刘备如何能信。

文士答曰:“家父欲将毕生所学,传于贤师。”

文士欣然点头:“然也。”

“阿爹来河北,便为寻此人么?”女童又问。

究竟上,关于南海鲛人,历代传播甚广。

换言之,齿油瓶中“人鱼膏”,或为“鲸鱼膏”。以鲸鱼脑油,异化白磷制成。

“此乃先秦时墨家禁物。敢问主公,从何得来。”苏伯问道。

“这,如何能够……”苏伯一时面无赤色。

“火线何县?”车内文士问道。

“有何分歧……”下认识的嗅了嗅,女童双眸一亮:“此地无臭。”

再往深想。河洛死士,连番操弩。齿轮不断咬合,乃至温度激增。只需部分升温超越白磷着火点,弩架内所注齿油,便会起火燃烧。而鲸鱼脑油,着名耐烧。传闻,每立方米鲸鱼脑油,可燃五千天。如此,足可确保始皇冢“不灭者久之”。

“张天师请我论道?”张角微微皱眉。

“未可知也。”文士含蓄一笑。

“原是同道中人。”父老仓猝施礼:“我家贤师,月前外出,广施符水救人,昨日方归。先生稍后,老朽这便入内通禀。”

“有劳。”

阔别大河,流民渐稀。入广宗城后,见粥棚林立,饥民堆积。冀州大地,各城虽皆施粥施助哀鸿,何如杯水车薪。三十二郡国蝗,河水漫溢。数十万户,流浪失所。冀州饱受苛虐,万民饥流,饿殍各处。如何能救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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