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然。”程昱忽笑：“此计，比方刘景升，亦是‘疗饥附子，止渴鸩毒’也！”
曹操蓦地一惊：“何故知之。”
三事皆与车骑将军，吕布莫大干系。
关东时势，乱象频发。
曹操佩服：“四郡沿江顺下，为江东藩屏。”
“愿闻其详。”程昱谦虚求问。
“明公当知。袁术渡江，窃据淮南，乃为扼断大江。故江夏、庐江、九江、广陵四郡，缺一不成。”
荀彧慨叹：“此计，非是先发制人。乃『反·假道灭虢』之计也。”
曹操窃觉得。程昱智略，虽略逊一筹。却言之凿凿，并无疏漏。
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莫过如此。二袁若分占荆州，长江防地，占尽上风。顺下击徐，毋论陶恭祖，亦或是吕奉先，皆难与敌。
“明公，明见。”荀彧续言道：“今吕布客军孤城，故二十万斛米，贵。然若得徐州，岂舍广陵一郡乎？”
见荀彧无言。曹操求问：“文若，觉得如何？”
程昱已觉悟：“吕布为人，袁术岂能不知。故遗二十万斛米，亦是虚与委蛇之计也。”
合法蓟王，巡游日光之地，觅筑城之所。已备攻灭身毒各国后，就近迁徙身毒贵族，高原屯守时。
曹操龇牙一笑：“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鼾睡。”
偷窥荀彧神情。程昱似有灵犀。这便离席下拜：“求文若，奇策定国。”
程昱试问：“遣使刘表，暗通短长，可乎？”
“袁术、吕布、陶谦，何所为？”曹孟德，必有此问。
不料荀彧，语惊四座：“二袁欲击刘表。”
“蒯良、蒯越，亦是智多之士。比方王太师，亲逐裨将张超。闻曹太保，亲令护南蛮校尉击交（州）。良、越二人，必生心疑。当可窥破荆州之危。”
窥破天机。曹操一时，束手无策。
“如之何如。”进退维谷。曹孟德扼腕长叹。
“汉中可救……”程昱不由失声：“益州刘焉。”
荀彧决然点头：“如此行事，即便不为刘表所恨，亦为其所轻。”言下之意，见死不救，反出昏招。刘表焉能不，鄙夷仇恨。即便事成，亦适得其反。若刘表因恨生怒，转投王太师门下。与吕布合攻兖州。上公之争，胜负既定。曹氏满门，皆休矣。
荀彧仓猝离席搀扶：“仲德何必如此。”
曹操举棋不定，遂看荀彧。
甄都，卫将军府。
“恰是。”荀彧言道：“二袁，分领江东二州。荆襄八郡，为大江所隔，南北参半。合二袁之力，兵分数路，攻略南北。刘表恐难保全。”
恭送曹操车驾出府。见四周无人，程昱遂以亲信之事相问：“文若，何所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