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也懂了:“夫君是忧‘不告而谋’。”

“不告而取,谓之窃。”那美言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夫君实在是忧心,诸侯开窃国之先例。”

贾诩笑道:“元皓勿忧。猜想,还无人敢如此行事。”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刘备最后言道:“皇朝更迭,在为夫看来,不过是杀丁减口,轮番坐庄。与百姓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何故知之?”田丰忙问。

西宫三殿,增城居中。昭阳、兰林,一上一下。

麻姑进言:“敢问夫君,右国令错在那边?”

取下细竹筒,检察封泥。确认无误,遂将密信取出,呈给右国令劈面。

便有汉水神女延娟、延娱姐妹,飞鸽传书,送达张甯之手。

母亲耳提面命,刘备焉能不从。

王城,西宫,增城殿。

“非也。”刘备点头:“然民不聊生,可又满是君之过。彼时,先帝在销金窟设席,与我言道:天下非常,汉室三分,豪强七分。百姓无立锥之地。天子虽富有四海,却别无寸土。唯有卖官鬻爵,补助己用。此语虽多公允,却并非全无事理。后先帝欲借黄巾逆乱,杀尽豪强,好重新宰卖天下。兵祸一发而不成清算。乃至天下大乱,群盗蜂起。待停歇暴动,竟减口三千万。本觉得,国难当头,同舟共济。岂料各地豪强,多行不义,趁人之危。多少齐民走投无路,质卖为奴。为豪强豢养。陇右一地,便有五十万口。试想,天下十三州,又有多少百姓,被豪强藏匿。上行而下效。陛下无道,天下皆无道。”

“义立而王,信立而霸,机谋立而亡。”右国令似还不放心:“立义须有仁心。仁义分身,方是明主。且看如何结束。”

“卑不谋尊,疏不间亲。”刘备一语中的。

闻比二千石及以上,方有资格列席。蓟国百姓官吏,纷繁拜托,网开一面。诸如王傅、国相、将校、令尹,高官府前,访客摩肩接踵,连生长龙。皆是为右国令讨情。

稍后,将作馆,琉璃暖阁。

“如何?”张甯问道。

再说,国令深居简出,淡泊名利。醉心构造成就,所食高俸,多布施四周百姓,帮衬将作馆良工。如此大贤,求之而不成得。我主乃当世明主,少称麒麟,焉能忍心侵犯。

“不出所料。”右国令将密信递于女儿。

“小弟表里如一,阿父当可放心。”张甯言道。

右国令劳苦功高,何罪之有?

“竟另有此事。”饶是母亲,亦难以置信:“右国令竟不是夏馥,而是张机。”

刘备焉能无觉,这便言道:“有话直说。”

二位国相奉王命,会审右国令的动静,一经传出。立即颤动蓟国朝野。

遍传世人,沮授长出一口气:“我主真乃仁主也。”

“唉……野火一旦扑灭,终将燎原。”刘备一声感喟,遂透露心机:“荀子曰:国者,天下之利势也。得道以持之,则大安也,大荣也,积美之源也。不得道以持之,则大危也,大累也,有之不如无之;及其綦也,索为匹夫,不成得也。齐、宋献是也。故用国者,义立而王,信立而霸,机谋立而亡(注①)。”

刘备苦笑:“夏馥胞弟夏静,多年前亦北上退隐。与右国令常有走动,其弟竟未觉有异。右国令之能,神鬼莫测也。”

右国令展开细读,神采终是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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