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福。”太皇窦太后,谆谆善诱:“先帝托孤蓟王,才有陛下即位。”
又迁回云台殿暂居的太皇窦太后答曰:“争的不是悬楼,而是身家性命。”
“然也。”太皇窦太后悄悄点头。
首批百张“楼钞”,眨眼间被抢购一空。
不等世人贯穿,刘备又问上计令陈逸:“今季稻谷,当收多少?”
“然也。”
蓟王罚铜百亿,洛阳人尽皆知。掐指一算,也不过千座九坂悬楼,罢了。
耿雍起家奏问:“盐田、稻田,诸如此类,年年歉收,券钞年年发否?”
虽不比天子,然一枚鲜如赤阳的蓟王玺印,足矣。
安身方能立命。乱世将至,搬家洛阳京畿,犹不稳妥。迁入函园,方称万无一失。正如太皇窦太后所言,争的不是楼,而是命。
由此可知。“券钞”并非“本身”代价多少,而是“商定”代价多少。
“买楼能保命。”少帝这便觉悟。
“陛下明见。”太皇窦太后欣然点头。
“计将安出?”田丰忙问。
前后皆加盖『蓟王之玺』。
洛阳贵胄,何其多也。有孟津大火,阿阁兵乱。此时不避入函园,更待何时。
钱能通神。古往今来,无往倒霉。蓟国虽富庶,却藏富于民。蓟王不过百亩溪谷美田,反正一里宫殿。财产多少,外加陵寝。满打满算,资产亦远不敷百亿大钱。
刘备笑道:“如此,今季可发‘谷钞’千二百亿钱。”
“蓟王威望天下,是福是祸?”少帝忽问。
刘备笑而不答,反目视大夏令刘晔:“子扬且说,今季盐田,收成如何。”
余下六玺,乃天子常用,俗称“天子六玺”。
刘备言道:“宝钞与券钞,相辅相成。先前只对应铜钱。然洛阳楼钞之事,却让孤深受开导。蓟国名产,皆可制钞。”
“不算官田,当有四亿石新谷入仓。”陈逸奏曰:“折千二百亿钱。”
钱从何来?
因而乎。当三公九卿,洛阳勋贵,还在为如何付出,争辩不休时。“九坂悬楼,琉璃宝钞”,横空出世。面值千万蓟钱。正面与普通琉璃宝钞,别无二致。后背细则,却洋洋洒洒,商定凭此宝钞,可购得九坂悬楼豪宅一座。
蓟国纸币,之以是唤作“券钞”。正因其兼具“券书”的左券性。换言之:券钞持有者,与蓟王刘备,签订券书。两边共同商定:此钞的代价,与等量角钱同。
蓟王之强,本日终得亲见。
书传蓟国。蓟王刘备深受开导。
“楼钞”竟被炒至数倍,仍一票难求。
抢购者,欢天喜地,欣喜若狂。落空者,捶胸顿足,哭爹喊娘。
“如此,当取琉璃宝钞。”少帝脱口而出。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报酬财死,鸟为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