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曹操仓猝禁止:“新朝草创,民气不决。若此时行**鬻爵,自寻死路矣。”
晓得前后诸情,袁绍有恃无恐:“如此,陛下当可放心。当善守关东之地,与洛阳一较是非。猜想,蓟王当有定夺。”
“南都兵力多少?”新帝又问。
“南阳帝乡,乃龙兴之地。所产兵甲构造,不输蓟国。何如屡遭逆乱,赋税不敷。诸君可有良策?”新帝问道。
“‘辅车相依,唇亡齿寒’。”曹操一语中的。
“喏。”袁术暗自苦笑。朝廷资费,捉襟见肘。陛下到处做万全之备,如何能充足。
“蓟国毕竟是藩国,如何能与两处汉廷,分庭伉(抗)礼。”诸母不无担忧:“且蓟国不过千里之土,如何据万里江山。”多数时人,皆如此想。
“无妨。”袁绍言道:“诚如孟德所言,‘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南阳鄙人,徐豫诸国在上。先亡诸国,而攻南阳矣。且陛下筹措资财,乃为锻造兵甲构造,大利于朝。徐豫诸国当大力互助。只需徐豫诸国,敢为人先,荆扬二州,当不落人后。”
先续命,再治病。
“臣等,敢不从命。”二袁领命而去。
终归,不得已而为之。
“汉家之事,我儿毋需强为。蓟王在北。猜想,这江山,定乱不到哪去。”诸母饮尽汤药,半晌已沉沉入眠。
“献费取之。”新帝答曰。
“自武帝始,凡遇度支不敷,则行卖爵、贷假、榷酤、算緡、盐铁之事,无所不举。”袁绍答曰:“事急从权。陛下当可仿效。”
“服从。”袁术大喜。
“服从。”袁术抢先领命。
新帝亦慨叹:“朕与弘农王,乃叔侄之争。亲疏有别。岂能假别人之手,搏斗家门。”
“鲁阳县北之‘三鸦道’,为‘趋洛之捷径’,亦是‘出奇之道’。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三鸦口(注①)上鲁阳关,乃南都北部咽喉。宜当增筑。”新帝又道:“邻近关邑,亦酌情补充。”
“阿母且放宽解。蓟王来与不来,少帝并合肥侯,皆不敢妄动。”窦太皇欣喜道:“大河南北,关中表里。三朝鼎足之势成矣。蓟王强而二帝弱。为防折鼎覆餗,社稷无存。二帝必谨慎行事。”
新帝又问:“若弘农王(少帝),诏命来攻,又当如何。”
若非心有拘束。窦太皇早已香消玉殒。满门遇害,方知亲情宝贵。能如蓟王,坐享齐人之福者,天下绝无独一。三百子嗣,百三十余子,已超先祖矣。
待散朝,新帝独留二袁。
“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来年无鱼;焚薮而田,岂不获得?而来年无兽。诈伪之道,虽今偷可,后将无复,非长术也。”默诵《吕氏春秋·义赏》所载名言警句,新帝一声长叹。
“连修二处雄关,破钞极大。单献费一项,恐难度支。”袁术言道。
“钱从何来?”南阳太守袁术试问。
窦太皇柔然一笑:“论治国,女儿差蓟王远矣。”
“少时蓟王便喜读《荀子》。”诸母意味深长:“我儿,深知蓟王也。”
新帝言道:“曹将军所言,甚慰朕心。不成急于求成。荆(关)通长安,鲁阳趋洛。先急后缓。如此,抢先筑鲁阳,再修荆关。”
轻车将军兼领兖州牧,曹操起家答曰:“回禀陛下。蓟国号‘大汉一藩’。先帝虽赐加**,然蓟王倒是诸王。陛下乃大汉天子。即便蓟王心中存疑,亦不敢轻言弑君。疏不间亲,卑不谋尊。便是君臣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