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袁绍言道:“诚如孟德所言,‘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南阳鄙人,徐豫诸国在上。先亡诸国,而攻南阳矣。且陛下筹措资财,乃为锻造兵甲构造,大利于朝。徐豫诸国当大力互助。只需徐豫诸国,敢为人先,荆扬二州,当不落人后。”
“再募三千虎贲,拱卫禁中。”兵不嫌多。
“‘辅车相依,唇亡齿寒’。”曹操一语中的。
“鲁阳县北之‘三鸦道’,为‘趋洛之捷径’,亦是‘出奇之道’。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三鸦口(注①)上鲁阳关,乃南都北部咽喉。宜当增筑。”新帝又道:“邻近关邑,亦酌情补充。”
“阿母且放宽解。蓟王来与不来,少帝并合肥侯,皆不敢妄动。”窦太皇欣喜道:“大河南北,关中表里。三朝鼎足之势成矣。蓟王强而二帝弱。为防折鼎覆餗,社稷无存。二帝必谨慎行事。”
新帝悄悄点头:“蓟王行事,向来有礼有节。蓟国乃大汉藩属,无诏发兵,是为谋逆。朕之帝位,乃先帝授予。无端被废,天怒人怨。祖宗庇佑,上天顾恤。才有本日复立。”
“可行否?”新帝颇多顾虑。年年交纳献费,乃本朝常例。黄巾乱后,群盗蜂起。关东残破,故得减免。现在食言讨取,新帝恐激愤诸国君。
“荆子口前‘草桥关’,扼守武关道。水陆并通,宜当重筑。”新帝早有计算:“取名‘荆关(荆紫关)’,拱卫南都。”
“不成。”曹操仓猝禁止:“新朝草创,民气不决。若此时行**鬻爵,自寻死路矣。”
“中丞言之有理。”新帝这便传令:“诏命徐豫荆扬诸国,足额纳献。督造兵甲构造,拱卫关东诸地。”
待母亲熟睡。窦太皇便悄悄起家,捧盘自去。
“陛下明见。”群雄下拜。
新帝又问:“若弘农王(少帝),诏命来攻,又当如何。”
南阳,新帝宫。
“汉家之事,我儿毋需强为。蓟王在北。猜想,这江山,定乱不到哪去。”诸母饮尽汤药,半晌已沉沉入眠。
“服从。”袁术大喜。
“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来年无鱼;焚薮而田,岂不获得?而来年无兽。诈伪之道,虽今偷可,后将无复,非长术也。”默诵《吕氏春秋·义赏》所载名言警句,新帝一声长叹。
“蓟王何意?”关东群雄齐聚一堂,新帝居高低问。
若非心有拘束。窦太皇早已香消玉殒。满门遇害,方知亲情宝贵。能如蓟王,坐享齐人之福者,天下绝无独一。三百子嗣,百三十余子,已超先祖矣。
“臣等,敢不从命。”二袁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