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州挥手止住号令。城头角楼便有斑斓板楯缓缓支起。板楯之间,微微闪出一条缝。有人郎声道:“大胆贼寇!朗朗乾坤,彼苍白天。胆敢犯我国土。还不束手就擒,祈求活命!”
千艘赤马舟,淤塞河道,将前后城门团团围住。更助放肆气势。
“然也。”管承咬牙切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贵教可愿助我行事?”
“速开城门!”上万贼众齐声呼喝,阵容惊人。
“找到了!”攀上长堤的海贼,欢乐出声。这便奋力劈砍,将搭在长堤上的草棚斩断。暴露了埋没此中的闸门水道。为便于城内舟船收支,长堤天然要设闸门。很快,长堤四周水闸,皆被找到。
船上便有力士,头顶乱箭,将手中飞爪奋力掷向城头。
二人对话渐不成闻,见行迹未被揭露,管承自去不提。
“本来如此。”管承这便了然:“无怪长堤埋没水门。”
清算表情,回身向正自斟自饮的管承走去。
酒家保抱拳相送:“卑贱祝渠帅一军功成,一雪前耻!”
一想到娇妻美妾皆成别人禁脔,管承不由肝火中烧:“事不宜迟,我这便返回。明日,便是破城之日!”
“有何不成?”
只需循着城中为数未几的亮光,终能展转到达。
“渠帅稍待。”说着,酒家保回身上楼。斯须,便取下一卷白绢。展开视之,恰是城中水网涵管漫衍图。
见海贼举刀喝彩。管承脸上残暴之色一闪而逝:“薛渠帅,城中有粮十万石。悉数取来,可解少粮之困!”
忽听酒垆大门被人大力擂响:“酒家速速开门!常日待客到鸡鸣,本日怎就早早关门了事?”
夜已深,酒垆中只要宿醉不醒的酒客两三个。四周看过,并无非常。管承这才防备着走入。不等坐稳,酒家保便笑容上前。
待话音落地,城上城下一片死寂。跟着哄然大笑。船上很多贼寇竟笑得前仰后合,只手扶墙。
水门随之闭合。
“本来是管渠帅!”酒家保这才放心:“自从巫祝无端失落,管渠帅亦不知所踪。卑贱便整日提心吊胆。本日得见渠帅,终能松一口气。却不知……巫祝安在?”
“我教自当尽力以赴。且不知,渠帅要卑贱如何互助?”
日出非常。早早登临城楼的钟繇,见远处千艘赤马舟,聚而再来。不忧反喜。冲什长笑道:“命渔人下水。”
“既如此,为何门前灯笼仍在高挂。”
亲信立即顶盾,护住全面。命悬一线,薛州恶向胆边生:“攻入城池,鸡犬不留!”
水门方才开启,便有渔船出城。漫衍城外护城河道后,船上渔夫口含利刃,跃入水中。斯须又重出水面。如此几次。半晌后,渔夫重新登船,列队驶入城内。
管承面色一黯:“为护我而被人害了性命。”
管承细细看过遍及城内的地下管网,这便问道:“此管何用?”
此行非常顺利,真乃天佑我也。见另偶然候,管承又问道:“且跟我说说,这些天城中都有何事。”
“可知我家人现在那边?”管承仓猝问道。
“先有蓟王运来十万石粮食,分给城内渔家。后有三千户海贼迁入城中……”酒家保这才觉悟。
“喏!”
“城外大堤何时所筑,可藏有暗闸?”管承直问出口。
城头新募的渔人弓弩手,面如死灰,浑身颤栗。立都立不稳,如何还能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