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奉上温得热热女儿红,世人满了杯,李丹若直起家子正要说话,李金蕊端起杯子抢过话笑道:“明天是姨娘好日子,我们能得了这个乐子,得好好感谢二姐姐,本该先敬二姐姐这一杯,可姨娘是明天寿星,不管如何,这头杯酒得先贺给明天寿星才是呢,接往下要如何贺,我们听二姐姐调遣!”李金蕊话声刚落,李丹若拍动手笑道:“三姐姐抢了我话了!不管二姐姐如何调遣,酒得让姨娘喝好了!”
“哈!”李金蕊一声晒笑:“她待谁不好?我讨厌她如许,得了便宜再卖乖,满天下就她一个好人!就会做如许讨巧事,她若真为了二姐姐好,如何不替二姐姐说句话?她说一句,老夫人听一句!眼看着二姐姐嫁进火坑!她站坑边上再假惺惺抹泪,虚假!大伪必大诈!当别人都是傻子呢?”李金蕊气恨呼了口气。
李雨菊剥了头一只螃蟹,递到安姨娘面前,非让她先吃,安姨娘眼角莹润,小口品着螃蟹笑道:“本年这姜味道真冲,都冲到人眼睛里了”
霞影居直到隅中还温馨一片,宁老夫人遣人看了两趟,杨氏不放心,亲身畴昔一趟,眼看李丹若裹着被子睡苦涩,悄悄退出来,叮咛别吵了她,才放心归去了。
“嗯,”寒碧承诺一声,探手摸了摸暖窠里茶壶,又掀起炉盖看了眼熏炉里香饼子,见统统安妥,正要回身出去,李金蕊翻了个身,两人一齐转头,见李金蕊正目光清澈看着两人,寒碧忙笑问道:“女人渴不渴?我倒碗茶给女人润润喉?”
几小我让着进了内隔间,上炕坐了,豆绿等人流水般先上了茶水、点心,没等点心上完,内里一阵热烈笑声,流苏和璎珞带着几个小丫头也到了,两人出去给李丹若等人团团见了礼,魏紫推着两人笑道:“从速到炕上坐着去,我们几个轮番安席,明天就便宜你两个享用一回!”
“女人既然晓得她说一句,老夫人听一句,还这么获咎她?”寒碧悄悄责怪了一句,李金蕊一时语塞,停了一会儿,才‘哼’了一声,恨恨断交道:“她总得把我嫁出去!我是横下一条心了,若好便罢,若不好,我宁肯抹了脖子也不承诺!看她能如何样!”
里间姚黄和李雨菊丫头春妍安席,外间湖月等人安席,大厨房燕归阁边上抱厦里搬来了炉子锅具,半晌工夫,里外间炕几上就摆满了冷盘点心,两边是一模一样菜式。
湖月等人归去,流苏、春妍等又闹着敬了几杯,连着几杯酒下去,安姨娘又是镇静又是酒意,脸上已经红晕一片,姚黄不等李丹若叮咛,忙下了炕,转去抱厦,叮咛从速上了热菜和螃蟹。
寒碧悄悄叹了口气,侧身坐到床前脚踏上,看着李金蕊道:“就为这个,我才提示女人,女人这一两年就要议亲,恰是要忍,要讨人欢心时候,这话,太太交代了多少回!女人明天何必一时痛获咎四女人?再说,四女人待女人算是好。”
李金蕊越说越气,气味也跟着粗重起来,寒碧和寒香听心惊肉跳,寒碧吓忙低声要求道:“女人别说了,别说了,就是说,您也低声些,隔墙有耳!”李金蕊伤感万分长叹了口气:“我不说了,人屋檐下,又能如何!?”
流苏看着璎珞,璎珞笑道:“就是,跟平常一点也不一样,话倒比四女人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