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流苏和璎珞忙笑应道,宁老夫人抬了抬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都说我偏疼四姐儿,你们看看,这行事,这气度,我能不偏疼她?只一样,也太与报酬善了,我就怕她嫁了人,受人家欺负,当媳妇和当女人大不一样!”宁老夫人忧心忡忡又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半晌又低低嘀咕了一句:“这婆家必然得仔细心细挑好了!”

李金蕊越说越气,气味也跟着粗重起来,寒碧和寒香听心惊肉跳,寒碧吓忙低声要求道:“女人别说了,别说了,就是说,您也低声些,隔墙有耳!”李金蕊伤感万分长叹了口气:“我不说了,人屋檐下,又能如何!?”

寒香承诺一声,倒了热水,润湿了帕子递过来,李金蕊接过按住眼角,半晌,长长重重吐了口浊气,将帕子递给寒香,寒碧抽去枕头,李金蕊往下缩了缩躺好,大睁着眼睛入迷盯着帐顶,寒碧表示着寒香,谨慎今后退了半步,李金蕊悠悠低语道:“看看大姐姐,看看二姐姐,一个嫁进兵部侍郎家,嫡子嫡妇,都说是金童玉女,一个却要嫁给一个半截入土老头子做填房!都说她疼二姐姐,就这么个疼法?!”

“还没给姨娘拜寿呢!看你急!”璎珞推着魏紫笑道,安姨娘忙欠起家子连连摆动手,没等她说话,魏紫笑着解释道:“女人说了,先安了席,再过来正端庄经拜寿,这么来一个拜一个不热烈,姨娘光行礼还不敷呢!”

吃过螃蟹,热菜一道道上来,酒坛子一只只空出来,酒至半酣,世人行起酒令,划拳猜枚,罚酒、罚曲儿,直把燕归阁热烈的确能掀翻屋顶,直吃喝热烈到后半夜,阁里醉倒一片,沈嬷嬷带人将世人一个个连抬带扶送归去。

流苏和璎珞笑应了,宽了大衣服,脱鞋子上了炕,里间一席,坐了李丹若姐妹三个,安姨娘和流苏、璎珞,李丹若大丫头姚黄、魏紫、豆绿、脂红,李雨菊大丫头春妍、春华,李金蕊大丫头寒碧、寒香,外间炕上则是安姨娘两个丫头、李丹若等人屋二等丫头统共十二人,另有几个跟着流苏过来老太太屋里小丫头,里外一片谈笑打闹,热烈了好一阵子才安设好了。\[小说网\]

“女人,”寒碧见李金蕊悲伤泪水盈睫,上前接过她手里茶碗递给寒香,低声劝道:“女人明天酒多了,好好睡一晚,明天就好了,寒香拧只帕子来。”

“可不是,”流苏接过话头,话里带笑将满了酒后李金蕊话说了:“您看,是不是比四女人还会说话?”

苗氏屋里大丫头捧珠带着两个小丫头正等枕翠阁,接了李金蕊出来,服侍她沐浴洗漱躺下,寒碧和寒香已经洗漱洁净,换了衣服出去笑道:“辛苦姐姐,姐姐归去歇着吧,我和寒香都没多喝,夜里醒来。”捧珠细心打量了两人笑道:“看模样是真没喝多了,那我归去了,

“女人既然晓得她说一句,老夫人听一句,还这么获咎她?”寒碧悄悄责怪了一句,李金蕊一时语塞,停了一会儿,才‘哼’了一声,恨恨断交道:“她总得把我嫁出去!我是横下一条心了,若好便罢,若不好,我宁肯抹了脖子也不承诺!看她能如何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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