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寒碧见李金蕊悲伤泪水盈睫,上前接过她手里茶碗递给寒香,低声劝道:“女人明天酒多了,好好睡一晚,明天就好了,寒香拧只帕子来。”

“可不是,安姨娘今早晨好几次眼泪都出来了。”寒香笑接道,寒碧瞄着李金蕊,陪笑谨慎道:“女人今早晨可说了很多话,老夫人屋里人也呢。”李金蕊斜睇着寒碧道:“你是怪我堵了四丫头是吧,哼,就,又能如何?母亲到处谨慎了这么些年,又如何样了?一个半路来嗣子,又是拜师又是会文,玮哥儿他们管过一回没有?到底谁亲谁疏?就算父亲是妾生子,碍了她眼,现人都化灰了,碍了谁了?!好歹还一个爹呢!都说干儿亲孙子,我和玮哥儿是嫡生远亲吧?我一个女人家,不提!玮哥儿他们眼里,还不如一个本家嗣子?妾生子就不是人了?”

“女人既然晓得她说一句,老夫人听一句,还这么获咎她?”寒碧悄悄责怪了一句,李金蕊一时语塞,停了一会儿,才‘哼’了一声,恨恨断交道:“她总得把我嫁出去!我是横下一条心了,若好便罢,若不好,我宁肯抹了脖子也不承诺!看她能如何样!”

“跟我说说,明天如何个热烈法,有甚么鲜好玩事儿没。”宁老夫人闭着眼睛,仿佛极随便说道,流苏和璎珞飞对视了一眼中,流苏含笑道:“热烈的确没法说,二女人输了酒令,就唱了支曲子,那曲子唱,没腔没调,听我们都笑死了,三女人醉了,说那杂耍轻易不过,那转碟子一样她也会,连续砸了三四只碟子,还一个劲抱怨是那碟子分歧适,四女人就是笑,一边笑一边不断说,她没醉,醉了要露本相旁就算了,就是三女人,平时不言不语,真没想到也这么会说爱热烈。”

“嗯,”寒碧承诺一声,探手摸了摸暖窠里茶壶,又掀起炉盖看了眼熏炉里香饼子,见统统安妥,正要回身出去,李金蕊翻了个身,两人一齐转头,见李金蕊正目光清澈看着两人,寒碧忙笑问道:“女人渴不渴?我倒碗茶给女人润润喉?”

“还没给姨娘拜寿呢!看你急!”璎珞推着魏紫笑道,安姨娘忙欠起家子连连摆动手,没等她说话,魏紫笑着解释道:“女人说了,先安了席,再过来正端庄经拜寿,这么来一个拜一个不热烈,姨娘光行礼还不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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