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胸口起伏着连吐了几口气,声音清楚却没有半分底气的叫道:“大郎,”李玉靖仓猝膝行半步扑到床上,宁老夫人睁眼直视着帐顶,渐渐的叮咛道:“我身后,不要大办,成了礼,就送我回籍,立时就走,归去,你就在我墓前,搭庐,守三年吧。”
刘夫人也不敢怠慢,遵循宁老夫人的遗命,一边忙着丧礼的事,一边命人清算办理行李,也反面惨痛蕉萃的李玉靖多筹议,只和儿子媳妇筹议着,寻人细心卜了启棺和出发的谷旦吉时,定下了十一月月朔这一天,百口老幼护送着宁老夫人的棺椁,出发回籍安葬守孝。
“是!”李玉靖哽咽的几近不能语,额头连连撞着床沿应道,宁老夫人接着叮咛道:“我身后,你,三房,都归去,归去!三郎也守,你们媳妇也守,都归去!二房不消,我不想见他们,四郎……”宁老夫人眸子转了下,眼角一串浑浊的眼泪流出:“我就能见着四郎了,就四郎听话,若姐儿?”李丹若急扑跪在床前,紧握着宁老夫人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宁老夫人,喉咙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宁老夫人垂怜的看着她,脸上暴露丝又象调侃又似欣然的笑意道:“若姐儿,他们,你大伯……可不如我们娘俩,太婆要走了,今后,我的若姐儿,就孤傲了。”李丹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扑在宁老夫人身上放声大哭,李玉靖以头跄地,痛哭不已,惨痛中掺着无尽的懊悔。
“可不是,你太婆说过,就你父亲能比得上你翁翁,可惜……”杨氏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忙用帕子按着嘴角岔开话题:“不说这个,这事你和你哥哥都是这意义,我也就心定了,也不晓得你大伯父闯了甚么大祸,把你太婆气成那样。”
宁老夫人过世当天,李玉靖就上了丁忧折子,新皇批了夺情,李玉靖语不成句泣血再上,连上连夺了四五趟,才算得了丁忧的准予,孝心之深,一时极其都城仕人所推许。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