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你三伯娘一片心,”程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严氏,笑容可掬道:“五郎说的极是,这大端方不能错了,我看如许吧,你那府里也不缺人服侍,若姐儿走的时候诸事都安排的妥妥铛铛的,这两个丫寰,都让人带到太婆这里当差吧,我这里人手不敷,你大嫂忙不过来,就让这两个丫寰服侍我一年两年的,过两年我再替她们寻个好人家,打发她们好好嫁了就是,三太太,您看如许好不好?”
赵氏将严氏送出二门,看着严氏的车子出了门,神采一点点往下沉,低着头想了半晌,回身出去,悄悄寻了俞嬷嬷道:“嬷嬷,您看明天这事?要不要跟五奶奶说一声?”
姜彦明敛尽笑容,阴沉着脸,强压下内心的愤怒,站起来拱手道:“这是三伯娘的美意,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这二门以内,都得由丹若做主才是,现在丹若不在家,三伯娘若执意要留下,”姜彦明转头看着程老太太道:“请太婆替孙儿做主。”
严氏一肚子恼火,却又不好翻脸,勉强笑道:“老太太要缺人使唤,我再人送几个丫寰过来,这两个但是特地挑出来服侍五郎的。”
翠羽娘听的连连点头,翠羽眼神迷离的看着炕几上的烛光,出了一会儿神才接着说道:“五爷的脾气我最晓得,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五奶奶性子清冷,向来不管五爷身边的事,就是对爷也不大理睬,娘你想想,如许的人家,到哪儿找去?我跟五爷是自小的情分,如果能回到五爷身边服侍……过几年再生个一男半女的,在府里就站得稳稳的了,当时候,我们家还能往上走一走,大哥就是想求个官做做,只怕也不是难事。”
白虎桥不远的一条冷巷子里,一处干清干净的两进院子里,正屋东厢炕上,翠羽一身粉紫衣衫,低头坐在炕里,手里捧着只白瓷杯渐渐转着,翠羽娘一条腿盘在炕上,一条腿垂在炕沿下,看看女儿,又看看双手抱膝,、身子蜷成一堆蹲坐在炕前小凳子上的翠羽爹老孙头,再转畴昔看看袖动手、靠墙站着的两个儿子,一只手用力拍着炕沿叫道:“你个死老头子,你倒是说话呀,该拿大主张的时候你咋没音儿了?这事,到底应还是不该,你总得有个话!”
“我不是说过了?张家这门婚事好不轻易才攀上,这定也下了,礼也过了,另有几天就结婚了,另有啥应不该的?”老孙头活力道,
“死老头子!咱翠羽嫁张家那是下嫁!攀甚么攀?他张家攀我们还差未几!”翠羽娘连啐带骂,转头指着两个儿子道:“你俩也说句话!”
大老爷虽说做到枢密副使,可怯懦如鼠,这会儿又不好强压,自家老爷又在外任,这手里可用的人盘来盘去竟没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严氏低低的骂了一句,来日方长,我们今后再渐渐算这笔帐!算了算了,凌波说的对,成大事不拘末节,再看这一回,且忍一忍,今后再说!有让他哭着喊着巴接上来的时候!
“可不是!就是这话,我们端赖你,靠着五爷,可惜厥后姜家出了那事,不过也好,现在如许更好,又有银子,又脱了籍。”翠羽娘笑道,翠羽点了点头道:“娘这话明白,就是因为我们脱了籍,我才想着多替家里、替哥哥运营运营,娘,你想想,现在姜家虽说败了,可五爷倒比畴前更了不得了,这一场就考了个探花,传闻现在每天在官家身边服侍,五爷是个有本领的,今后必然能出将入相了,说不定还能封侯封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