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老爷目光明灭,也不胶葛,忙拱手笑道:“那是再好不过,这真是扒开云雾之言,烦劳五郎,旁的我也未几说,来,我敬五郎一杯。”姜彦明忙端起杯一口饮了,李玉靖扫了宗子李云志一眼,如有所思的看了姜彦明一眼,热忱的让着世人吃起酒来:“来来来,今儿欢畅,大师放开量吃酒,且醉这一回!”
“嗯,”李丹若低低应了一声,姜彦明用力搂了搂她,低头在她额头深深亲了下,满足的低低感喟了一声,李丹若被姜彦明揽在怀里,只感觉背后的暖和如水般漫上来裹住本身,李丹若下认识的今后靠了靠,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墨哥儿,只感觉内心满满的往外漫着暖和缓结壮,有夫若此,有子若此,也就够了。
随嬷嬷镇静的抚掌叹了口气,接着道:“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贤人就冲进魏昭容院里问罪,魏昭容极得圣宠,常日里连刘贤妃也让步三分,这脾气也大得很了,贤人就不说了,本来就那样的脾气,这又怀了身子,一来二去也不知如何就说恼了,贤人气的扬手去打魏昭容,也不晓得魏昭容如何想的,就往官家身后躲,这一躲,贤人这一巴掌没打着魏昭容,竟划到了官家脸上!你看看!这还得了?!”随嬷嬷一声长叹,这回是真的一声感喟了。
李丹若听傻了,一巴掌划到了天子脸上,沈皇后打了皇上!那是至高无上的天子,名字都不让人写、不让人说的天子,沈皇后打了他!李丹若倒吸了一口冷气,又长长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随嬷嬷低声道:“我们能归去过年了。”
……
魏昭容比畴前更加得宠,除了魏昭容,本来李凌波宫里的使女陈氏也得了圣眷,封了美人,非常得宠,秋末,禁中又传出了更大的喜信,沈皇后诊出了身孕。李丹若在离宫已经住了大半年,春季的离宫让人神清气爽,可随嬷嬷慢声细语的闲谈中却流出浓浓的火烈之气:
狄老爷忙站起来先谢过李玉靖,这才看着姜彦明拱了拱手笑道:“父亲既然叮咛了,明天自家人说话,我就直话直说,五郎也晓得,当年我从任上返来听查,这一听就听了这好几年,因为担着这糊里胡涂的‘听查’两个字,头两年我不敢狠四下走动托人,这两年,内表里外变动得快,我这个年纪,这么一年年的蹉跎,真是蹉跎不起,唉!”狄老爷叹了口气接着道:“五郎和刑部尚书卢大人、吏部尚书孙大人都是极好的友情,能不能替我周旋一二,看看能不能领份合适的调派,有份调派就行。”
“这回真是出大事儿了!”秋末的一天傍晚,随嬷嬷的声音头一回失了淡定,仓惶惊骇中却又透着浓浓的镇静道:“唉哟,这回真是出大事了,这事还得从明天夜里提及,明天夜里官家歇在魏昭容院里,刚入夜,贤人就头痛肚子痛的短长,就让人去魏昭容那边请官家,谁晓得此人跟话竟都被魏昭容拦下了,说官家叮咛过了,任谁也不能扰了,这一早晨倒没甚么,谁晓得,”
“嗯,这大半年,大哥儿结实了很多,三字经也背下了大半,归去见了刘朱紫,刘朱紫也能欣喜些。”李丹若笑道,随嬷嬷忙阿谀道:“可不是,这大半年,大哥儿跟变了小我似的,也跟我们墨哥儿一样,一天到晚笑个不断,这孩子就得如许,让人看了多少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