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说到这里,世人张大了嘴,齐齐“啊”了一声。后生吃紧问道:“将郑大户杀了?”瘦子瞪了他一眼,喝了一口粥。墨客说道:“莫插话,听贾二哥讲。”
郑晓伊看着陈抟,陈抟低头用饭,如若未闻。
过了一会,陈抟背着包裹,一手提了一只箱子返来,郑晓伊在车前等。陈抟将箱子和包裹放入车厢,道:“上车罢。”一只手帕伸到他面前,郑晓伊柔声道:“累了罢,擦擦汗。”陈抟接过来擦汗,鼻中闻得暗香扑鼻,仓猝还给郑晓伊道:“走罢。”
瘦子正说到兴头上,也不待别人催,接着说道:“郑大户苦着脸道:‘那小人只好要活了。’战战兢兢爬到床底下,拖了一个箱子出来。飞贼喝道:‘翻开了!’郑大户从脖子上取了钥匙,一翻开,满箱金子银子。那飞贼说道:‘不敷,再取!’郑大户哭丧着脸,说道:“就这些了,大侠不知,小人这几个女人费钱得紧。’飞贼喝道:‘如何着,你是要钱不要命啊?’郑大户只是叩首,说道:‘大侠明见,实在是没有了。’飞贼恼了,上前就是一刀。”这时店中其他客人也在听。
郑晓伊道:“你说我们甚么时候能到西域天山,不知能不能找到药,也不知甚么时候我们才气带着孩子回到中原。”陈抟知她担忧孩子,笑道:“咱现在不差银子,有马有车,有我这个小好人,另有你这天下第一聪明女人,必然能找到灵药。”郑晓伊笑道:“可不敢当,天下比我聪明的女人多了,你只是没碰到罢了。”陈抟笑道:“比你还聪明的女人?第一,我不信,第二,千万别让我碰到,我怕。”郑晓伊叹口气,道:“我在岐王府里,女人们每天勾心斗角,宫斗争宠,大家心机周到,个个机灵过人。我倒甘愿本身是个心机朴素的傻女人。”陈抟笑道:“难怪,我就感觉奇特,你如何那么聪明,现在明白了,是你和别的女人斗出来的。”
那瘦子道:“怎地不确?我是今早给郑府送菜时听下人说的,千真万确。那人说他亲眼看到是一个飞贼干的,那些武师护院平时一个个胡吹大气,神情实足,成果三拳两脚就被打翻在地,不知怎地,连动也不能动。那飞贼多数会使妖法。哈哈,你们不晓得,昨夜可有多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吃罢了饭,陈抟叫了几声,店小二才闻声,从地上爬起来。陈抟道:“带我们去歇息罢。”两间房挨着,陈抟进两个房间都看了一遍车,向店小二道:“烦小二哥送些热水来。”店小二去了,陈抟向郑晓伊道:“你照顾孩子安息罢。”本身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店小二端着热水送来,陈抟接过来,随口问道:“刚才听你们说话,你们老爷又要娶第九房小妾了,家里住得下么?”店小二道:“这位公子,您可不晓得,我们老爷姓郑,这镇子上中间最大的院子就是他的,咱这店也是他开的,仆人丫环十几个,还养着一帮护院武师。”陈抟笑道:“难怪,本来是个大土豪。”店小二笑道:“谁说不是呢?”陈抟道:“没事了,你去罢。”
瘦子嘿嘿一笑,咬了一口馒头,道:“昨夜半夜时分,那飞贼到了郑府,闯进郑大户房中,郑大户正搂着第八房小妾睡觉,俄然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郑大户醒来吓得浑身颤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飞贼喝令他穿好衣服,那小妾便喊了起来。巡夜的几个护院涌进房中,被那飞贼三拳两脚打翻在地。这一来那些武师下人都醒了,纷繁拿了家伙赶了出来,成果呢,都被那人三五下就打倒了。郑大户的那些个婆娘跪了一地。飞贼问郑大户要死还是要活,嘿嘿,你们猜郑大户说甚么?嘿嘿!”瘦子干笑两声,开口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