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硬硬的,也不知是在跟谁负气。
他气定神闲,雍容华贵。实在不像一个老练的孩子。
他蹲着身子,为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又说:“今后谨慎一点。如果摔伤了,阿父阿母还不知要如何心疼。”
觉儿看着他,轻声问:“你是独孤信是吗?”
他伸手搂着我的脖子问:“阿父生我的气吗?”
那一晚他所蒙受的热诚,现在他这个还不满五岁的儿子都帮他讨返来了。
我将他牵到宇文泰面前,悄悄摸了摸他的头。他便毕恭毕敬下跪,当真拜道:“宇文觉来晚了,请阿父宽恕。”
许是觉儿说的话太成熟了,又引发了四周一片赞叹。
我也盈盈下拜:“丞相。”
说着看也不看独孤公子,拉着觉儿就返来了。
我翻开帘子出来,见另一个侍卫守在营帐的角落里,远远看着那一边的床榻。那床榻上,一个小小的人儿蜷在厚厚的裘毯里,一动不动。
此时我和毓儿都不敢说甚么,跟着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