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最后一样。
“我想……”
我早已是别人的老婆！
或许是侯景叛变和几个儿子之间的争斗耗尽了高欢最后的一点精力。在他临死之前，竟对如何措置我和如愿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我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悲从中来：“公子，我们回不去长安了。”
“莫离……”他声音沙哑，没法自控。
他贴得我如许近，呼吸声清楚地响在我耳边。我感觉内心某一个角落，尘封的一些东西，又开端动了。――
他放开过我。他放开过我！
他抱着我，轻声在我耳边嘘着，安抚着，说：“别怕，我在。”
那双眼睛透出的阴沉的寒意让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尤自强撑：“独孤信不会这么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还如何归去面对宇文泰？
我心中涌动着恨意，却又无可何如。内心只冷静算着，从大统三年到大统十四年，我跟着宇文泰也十一年了。莫非只要这十一年？
我一愣。
我非常地痛苦：“公子。”
斜月西垂，他一手将我拉进屋子，哗地关上门，将我抵在门上，捧着我的脸，就着月光看我。
他情愿和高欢谈前提换我回长安。
我望着他，轻声说：“公子，对不起。”
当如愿发明这件事情，想了半晌，说：“该不会是王思政吧？”
他细细吻过我的脸颊和嘴唇，在耳边的呼吸开端沉重，欲望贲张，他孔殷地想要占有。
而这时，高欢已经奄奄一息。
我用力抱紧他，狠狠地吻他，像多年前阿谁要另嫁别人的女子，攀着他的颈项无助地抽泣：“公子，不要放开我！不要再放开我了！”
我心中忐忑，只顾嘴硬：“我不但愿他拿任何一个州郡来换一个女人。”
他的手暖和着我冰冷的脸。我昏沉欲醉，想要任由这个敬爱的男人的手为我抹去往昔的污垢，洗去铅华，一分一毫地，现出本来的脸孔。
“公子。我不能够了……”我悄悄推着他的胸膛，试图禁止他的前行。
我心中一抖，忙拆开手札。
他的光裸健壮的肩膀披着月光，莹莹发亮。那半边侧脸亦在月光中生辉。白玉岁久有了裂缝，可那还是一块白玉啊。
我抬眼看他，见他也正拿那双滑头的眼睛打量着我：“邹夫人觉得，黑獭会舍得拿几个州郡来换你？”
他悄悄理着我鬓边的碎发，柔声说：“莫离，我带你分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处所，改名换姓，还可做人间一对浅显伉俪。我们另有日子……”
我几近昏迷畴昔，脑筋里有一种飘荡的、昏沉的感受。他的气味从埋葬已久的光阴的灰烬中突的崛起，铺天盖地而来。我料不到结果，只感觉身材四周腾起了白雾，成为劈面的高潮。
高欢大声笑起来。那衰老衰弱的笑声听起来是那样诡异。我浑身汗毛倒竖。
他会信吗？
只要肩上那齿痕悄悄的，仿佛在提示我那段不堪回顾的旧事。――
遂把高欢的诡计一一讲来。
狡猾机变的侯景或许是想给本身多留一条后路，并未交出统统的军队。当他传闻高澄的军队已在征讨他的路上，便半途南下，投了南梁。
话说到此，我们同时堕入了沉默。
第二天独孤公子便扶灵去山东，让父母合葬在那边。随后又在那边守孝，直到过了七七，才又回到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