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动。他的指尖悄悄划过我的手心，仿佛将这八个字刻入了我的内心。好，莫失莫忘，不离不弃。我说：“我对公子如此，公子也要对我如此。”
他一身戎装站在微微晨光中，英姿矗立，惊才风逸。那剑眉星眸，古雕镂画，我看得有些痴，竟忘了要说甚么。
他笑出来，说：“清算一下吧，我带你归去。”
“不离！”我将手贴在他的胸口上，果断。心如盘石。
春熙楼带出来的名字，确切该改。
哎呀，我想，我说错话了。彼时他正战于滏口，得空兼顾。
“千丝菩提子是菩提子中极贵重的一种，能够顺百事，解千愁。”他抚着我披垂在肩上的长发，“这就是我对你的寄愿，愿它助你百事顺利，千愁得解。”
“公子。”我唤他。声音低低的，感觉害臊。
“那如何行呢？”他悄悄一笑，用手指梳着我散落下来的长发，像哄一个孩子，眼里尽是垂怜，“我总会比你先死。若到了那一天，你知名无分无依无靠要如何办？”
“如愿……”我闭着眼悄悄唤他。他的臂膀，他的胸膛，今后今后，是我唯一的倚靠了。
身后的事，我管甚么！
他想了想，说：“叫莫离吧。”
我飘飘然不能自拔，鼻间都是他的气味。他是让人如此轻易沦亡的男人，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让人醉到骨子里。
他只当是孩子的顽话，朗声笑道：“便这么不肯分开我？”
我被他抱在怀中，同他是如此近。已不能再近了吧？
“墨离？那不是一样？”
我只求一世的他。是我求的太多，还是他要的太多？
见他已穿戴整齐，正在枯树边清算他的马鞍。这才放心。
我赶紧将大氅胡乱卷起抱在胸前，心想难怪霜娘那日在床前沉默很久。只怕是已经看破了。我还自发得瞒过了她。想来他也是晓得，只是当时哄着我放心。
我心中欢乐，又有些羞赧，掩在大氅里悉悉索索地穿衣服。他在一旁见了又笑：“还害臊么？”凑在我耳边悄悄说：“昨夜已将那里都看遍了，还遮甚么？”说完在我的耳垂上悄悄一咬。
他无法笑道：“这事今后再说吧。”他看着我，说：“我给你改个名字如何？”
我笑：“你死了，我也随你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