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三人毕竟不是真的下山来源练的,魏正则踌躇不到一瞬就挥了下拂尘,三人火线数十米处的树干上都亮起了微微荧光。

魏正则抬手一扬拂尘,率先上前开路,齐思远却没动,他解开酒葫芦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像是在回想酒味,楚珩有点受不了他,拉着他从速跟上魏师伯。

楚珩不动声色擦了擦鼻尖,他闻到一股厚重的、如同长年累月的被浸在血液中的腥臭味。

楚珩出声:“可你现在坐在这里,但是厥后遇了有权之人被赎出了教坊?”

齐思远上前,从楚珩身后探出一张脸,从上到下把这女子看了一遍,边看脸上好不端庄的笑道:“我们祖孙三人是外村夫,要到许国王都寻故交必须过这东望山,可没想到算错了脚程今晚只能待在这荒山野岭中了。”

他们走了不到一刻,火线篝火敞亮,他们三人走近了,女子唱歌的声音也更加清楚。

楚珩看到一女子粉衫朱钗云步摇,倚在穿一身皂衣的男人身上。

她轻荏弱弱的出声道:“深山晚来风凉,这位小公子不知为何也入这荒山野岭中?”

她这般“装模作样”的做了一番行动,复又坐下,素手拨了下琵琶上的弦。

秦小双抬眼,齐思远已经席地而坐,这家伙又开了酒葫芦,秦小双说的幽幽怨怨,齐思远却听的全当一盘菜,就着他那葫芦里的酒喝下去,咂咂嘴看起来菜味还不错。

齐思远那放在他肩头的手倒是悄悄一压,楚珩顿时半边身子一沉,他那将要出锋的剑就又沉了归去。

这家伙手指比在唇上,“嘘”了一声,楚珩和魏正则不明以是但都屏住了呼吸,少顷他们二人也听到了除了虫声、风声以外的声音。

秦小双倚在身边男人怀中,带着点欢乐,带着些回想的思路说道:“我没碰到有权人,但碰到了那年到王都内考学的读书人,他说他家在东望山山脚下一个小村中,把我带归去娶我做媳妇也不会被官府中的人查到。”

她抱着把琵琶声音略沙哑,楚珩走到女子身前,火光下那女子的脸他才看的清楚了些,是一张清秀不足但不算冷傲的脸,脸上一双眼睛那视线正微微垂着。

顿了顿,齐思远一副人畜有害的天真迷惑模样:“我也猎奇的很,夫人肩头刺青未去,看来还未去奴籍,可见二位定是有一段故事,不知是否介怀这夜深人静……与我们这萍水相逢的异村夫说上两句?”

魏正则也是受够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三清宗讲究出世,既入人间便似凡人,最不倡导他们到了人间还利用神通。

齐思远手里拿着他那算命的布幡,这东望山内草木长势喜人,他不时就得用他那算命幡子隔一下垂下来的藤条枝桠。

然后他便话锋一转,很有些嗤笑之意:“可不知女人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大美人,深夜在东望山内做甚么?这大半宿的唱歌未免兴趣太好。”

庆安二十三年,许国亡国那日的前一夜,许国王都西北交界处,东望山内――

第七章秦小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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