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青石台,再登石阶,公然便见到了院落大门,门上好大一块匾额上写着“云庄”二字。阿飞见终究到了云庄,表情顿时好了很多,身上俄然满是力量,也不感觉累了。云庄大门敞开着,一名拄着拐杖的精瘦老者站在门外,似是在等候几人。
张方洲便向坐在一旁的老常道:“老常,你领着他去竹林小径吧。”老常手拄着拐杖端坐着似在打打盹,听到张方洲的话便展开眼缓缓说道:“老爷,让飞少爷去板屋,会不会打搅到云少爷啊?”张方洲叹口气道:“都十年了,莫非云儿想要困死在竹林里不成?有小我在他身边一定不是功德。”
张方洲颔道:“贤侄,你父亲‘江南刀王’当年也和我有些友情,我与他兄弟相称,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张叔叔’吧,叫我‘庄主’显得过分生分。”阿飞还是点着头道:“好的,张叔叔。”
出了正房向北行了一阵,阿飞便见到一扇大门,门前有三人扼守着,为一人腰间挂着一口弯刀。那人见老常徐行而来便迎上前去道:“老常,要去看大师兄么?”老常咳嗽了两声道:“是啊,费事仲少爷开个门。”
快到山顶时,阿飞秦尊一行四人劈面碰到了十几个云庄庄丁。他们扛着耕具向秦尊等人打了号召后便仓促分开,看模样似是要去田中耕耘。阿飞回想起方才在山脚处和山上都曾看到大片农田,不由心中暗道:“这整座白云峰看来都归云庄统统,张庄主好大的家业啊!爷爷常说我们余家庄是江南第一庄,要我看,这云庄也并不比我们家差多少。”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见张雨婷跑过来道:“老常,爹让你带小阿飞畴昔。”老常展开眼道:“好,飞少爷,我们走吧。”阿飞便提起承担背上紫金刀,跟在老常前面,来到了正佃农堂。
二人进了院子,就见屋里走出来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那人唇上留着两撇髭须,更显得描述肮脏。老常见了此人便骂道:“毛耗子,公然是你这个兔崽子!你又来向云少爷乞贷拿去赌是不是?”那毛耗子见到老常吓得面庞失容,仓猝道:“常总管,你听我说,我拿这钱是……是要把之前输了的都赢返来。等我赢返来了,我……我连本带利都还给云少爷。”老常举起手中拐杖道:“你再胡扯一句尝尝?我明天非要打断你的手,让你再也赌不成!”
他看罢手札,细细打量着阿飞暗自揣摩起来:“这信中只字未提让我收这孩子为徒之事,只是说让他在山上习练技艺,想来这余老庄主感觉求别人收本身的亲孙子为徒有些堕了他余家庄的名声。我若私行收他为徒,必会惹余老庄主不悦。但是我若不收他为徒,便不能每日伶仃授他技艺。如果让他与我庄中仆人一同在庄上习武,又是对余家庄极其不敬。不如让他去竹林小径跟在云儿身边,有云儿每日提点他,和我亲授并无不同。”
那张方洲一抬手指着一旁的座椅道:“贤侄不必如此,快请坐吧。传闻你此次特来我云庄是不足盟主的手札要托付于我?”阿飞点了点头取出怀中手札,老常便将手札接过递给了张方洲。
阿飞接着问道:“甚么心结?”
竹林中很静,静得仿佛只能听到老常拐杖笃笃杵地的声音。行未几时,便看到一间板屋,板屋外用竹篱笆围了起来,圈出一大片空位,权当是这板屋的院子,院中只要一张石桌、两个石凳,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