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衎似是没有瞥见她的神采,抬手,手背靠着她的额头逗留了一会儿,再摸了摸本身的额头,道:“还在烧,不过比起昨日要好多了。本日你便莫要起来了,要做甚么我帮你。”
如此一来息衎的表情天然也变得很差,连天子差人送来的圣旨都只是看了一眼就仍在炉灶里烧了个洁净,半份差事都不接。曦和见此又想起他父皇赐给他的美姬,便问他那些女子是不是个个貌若天仙让他神魂倒置的,只不过是个调笑,却未推测他竟然放动手中的活儿,一本端庄地说:“我这辈子只想要师尊一个,别的女子于我而言皆是灰尘。”曦和听了,虽不似上回那般直接地反对,心中亦不如先前架空,却愈发奥妙难言了,摔袖不再提此话题。
曦和下认识地不去回想昨晚产生的事,她也确牢记不清了。
曦和看了一眼那红豆粥,清甜的香气已经钻入鼻端,她确切饿了。此时看着息衎的神采,确切是一心一意地照顾着她,心中虽仍有些别扭,但还是张嘴吃了一口。
“师尊抱病了,我晓得你内心还是想要有小我照顾你的。”他眯着眼睛笑了笑,端起一个瓷碗,内里装了热腾腾的红豆粥,他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她的嘴边,“身材最首要,先吃点。”
“我本身会照顾本身,你走。”
曦和这一日根基上都是在被窝里度过的,除了下午实在躺得太累,在院子里走了走,吃过晚餐后息衎再给她喝药,这回倒是真吐了,连药带先前吃的粥一块儿吐了个洁净。吐过以后她整小我都虚脱,干脆被息衎抱回了房里,几床被子捂着,浑身高低都难受得紧,脑筋里本来还想着本身吐的秽物留给息衎去打扫实在过意不去,但看着他半句抱怨都没有反倒更加无微不至地照顾本身,再多的别扭也烟消云散了。
她晓得本身不该如许想,即便息衎是天族太子,如许对他也一点都不公允。可她逼真地感遭到本身的无措。之前一向一小我倒还好,甚么窘境都能熬过来,现在被他勾起了幼年时的回想,这一点点病痛便让她变得软弱起来。她这才认识到,本身竟然也会迷恋这类久违的暖和,但是她难以面对。
又过了两日,息衎见她身子已大好,便发起下山走一走,这回由他来带路。曦和同意了。只是直到瞥见息衎清算了两包行李站到她的面前说该走了,她才反应过来,这个下山逛逛,竟然不止是在都城逛逛。
他不说还好,一说,曦和便捂着嘴弯下腰干呕,息衎面色一变,赶紧轻抚她的背:“真要吐?”
吃到一半,曦和说了句“吃不下”,他看了一眼还剩大半碗的粥,道:“再吃两口,不然这病就好不了了。”曦和倒是出乎料想地很听话,多吃了几口,然后摇点头让他放下碗。
可越是如许,息衎给她的感受就越像阎烬,令她更加不安。是以早晨息衎提出在她房间打地铺以便照顾她的时候,她意志果断地否定了。
那端着碗的手却躲了一下,息衎道:“门徒照顾师尊是天经地义,怎能劳烦师尊自行脱手。啊——”
曦和不睬他。
息衎瞧着她肝火冲冲的脸庞反而笑了:“能在言语间被逗弄得活力,看来师尊精力很好。”见她立即便要发作,赶紧硬化了姿势,重新坐到她面前,“莫非平常我不是这般照顾你的?吃点东西罢了,我只是一心一意想要让你早日病愈,并未存甚么旁的心机。你又何必如此防备?”见曦和的神采稍稍好转了些,他重新舀了一勺粥,先本身尝了尝温度,再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另有点儿烫,你细心着吃。”